“㤏晖是我的弟弟,也算是亲王吧,但我和他关系很差,要见他我恐怕不能跟去。”
㤏籁的目光晦暗不明后轻声叹息道。
和叶子殊一样难以理解的人,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和他有勾当。
“肃国曾领先于其他大国,鼎盛时期的万国来朝中,他似乎是汲灵给肃国的质子吧?”
有些不确定的说着,何絮抚上自己有些钝痛的头脑。
记忆真是……太模糊了……
那个总是喜欢哭泣的孩子……
“是的,不过籁籁应该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籁籁还在被先皇圈禁。”
叶子殊脸上的错愕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如同面见宴荽时一样的了然和微笑。
那我大概明白了,夫人那时候还是肃国先皇的左膀右臂,只要想见怎会见不到一个不受重视的质子。
不过夫人,我在提醒你了,不要和㤏籁说那个时候的事,那是他最痛苦的时候。
“你说,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像拒绝叶子殊交易时一样直接略过她的身边,㤏籁走向何絮,向对方作出“请说”的手势。
“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他的哭泣声。”
何絮依然抚着钝痛的头脑,努力回忆着说起。
“……我忘了自己和他说了什么,但我向他提议。”
我可以让陛下给他更多的自由,我也可以帮他达成目标。
“在回到汲灵之后必须听我的命令……”
但是他在回到汲灵,拿到属于他的东西后,要听我的命令行事。
我承诺他,我不会让他伤害他珍视的人,并且在我死后,他便自由。
“好像是……演一场宏大的,自私的戏……”
他说父亲母亲都并不重要,他说众民也可以是此演的牺牲品。
于是发生了……
以自己的权利去驱动权贵们对人民的压榨,以拯救众民的口号收割一个个生命。
他的罪孽不可饶恕,他足以死千遍万遍。
但他等待着,等待着一个人收割他罪恶的灵魂。
“他等着㤏籁杀了他,等待着㤏籁成为名正言顺的王。”
只是现在看来,㤏籁像一个疯子一样的不管不顾倒是让民众更加愤怒。
——就像诅咒所说,㤏籁是个疯王。
……
……
“……你在流泪?”
愣愣的看着一滴滴晶莹的泪水从她面无表情的脸颊滑落,何慕清明知故问后便呆在了原地。
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发生了什么?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流泪吧……
“……?”
被对方的话唤回了理智,宴溯妁有些茫然无措的胡乱抹了几下盈满泪水的双眼。
都说美人落泪最是惹人怜爱,但宴荽的泪水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刺入人心。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被浸湿的手背,但马上视线又被泪水模糊,轻咬唇,她似乎在思考怎么解释,她的脸上满是无措。
“应该是最近眼睛有点痛的原因,我没注意,何慕清你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吗?”
强撑起一抹难看的笑容,宴溯妁努力抵下哽咽的话语,故意装作轻松的问道。
怎么可能会流泪呢……是我欺骗了宴岐,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我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