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殊不配!她该死!”
西海人一生所追求的是自由与公平,叶子殊救不了西海,那就让路。
“你,上来。”
男人空洞的双眼马上就捕捉到了人群里发话的人,命令般的开口道。
“……”
愤怒中的人们仍保留着一丝理智,人们面面相觑,并不知道他在指谁。
“叶潇,你应该还记得我。”
毫不在意的从人群里走出,少女的眼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我不记得见过你,但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冷漠的看着走出的少女,他的语气毫无波澜。
“叶潇,你的名字可不是叶子殊赐的,相反,叶子殊才是那个鱼目混珠,以叶姓登上皇位的外人。”
好一个狸猫换太子,狸猫却连姓都没改。
少女抱着双臂开口,眼中满是坚定。
“……”
他未置一言,静静的看着少女。
“……”
本该愤怒的人们也陷入了沉默。
“叶子殊和你的关系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你应该知道,叶子殊并非皇嗣,而是被先皇养大的,唯一活下来的一只狸猫。”
少女继续道。
“……你……”
依然没有任何的惊慌与愤怒,只是这次他终于开口吐出这一个字,许是太久没有说话,声音略显低沉。
“如果你想让我死在这里来点燃他们的怒火,那么我敬佩你的勇气。”
少女有些不安的抱上双臂,微敛自己的目光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不对。
来吧,审判这场暴乱的罪人,就像曾经一样。
“你跟我来。”
他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道。
……
……
咚咚——
“你听,钟声响了。”
轻抬手来遮挡不存在的落叶,太后轻声道。
“钟声响了,又是一天的时间,我对时间的概念可并不清楚……”
哀家当然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哀家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从前尘走出,哀家虽跪于神佛之前,心却从未与身体到达同一个时间。
“我总是控制不住的想以前,想曾经经历的痛苦与犹豫,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
哀家不曾以为自己有错误,但哀家不自觉的开始审视曾经的自己……
“我少年时便不觉得自己比谁差,我认为自己应当有所为。”
她不知要将前尘岁月说予谁,不知何人愿听。
但太久太久了……如果不说出来,她又如何承受这般……
“不止是有所为,我以为自己该有俯视一切的资格。”
为何要与虎谋皮,火上起舞,为何要靠近那高傲而不可理解的陛下,我想要的是权而不是爱。
“我从不与皇后争些什么,做一个安稳的嫔妃。”
如此数年,直到北漠进贡。
“我用在宫中数年积累的势力去拼见那位藩王的机会,我要借他之手开始计划。”
利益让我们走到一起,与此同时我也知道了自己仅剩的机会。
“陛下身边的那位少年是与我等同样肮脏之人,与他交易才是唯一的办法,我告诉北漠的王这些,他与我开始培养那把双刃剑。”
那把并不安稳,一着不慎随时会伤到我们的双刃剑——何慕清。
“杀了陛下,逼死皇后,欺骗储君,那位少年就是有着如此大敢的想法,我们对此并没有意见。”
西海出身的果然狠人多。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洗脑欺骗的储君是个疯子……”
宴溯妁……和她那个疯子母亲一样,反咬了我们一口,北漠的王就那样死在她手上,而北漠年轻的储君又不听我的,我白白丧失了北漠这座靠山!
“然后就是那个老皇帝竟然还留下了遗旨,他怎么敢让何慕清摄政的!”
愤慨般的将先皇换了个称呼,她无奈又带着愤怒的说道。
我就没想过对老皇帝或和他那伉俪情深的皇后做些什么,结果他就是防了我一手!
“让杀了他的何慕清摄政,那个东西真是老糊涂了,可偏偏就是这样,我的双刃剑变成了我的敌人,而何慕清还是那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哈,我讨厌西海人,愚昧而疯狂。”
“追求绝对规律的西海人。”
“何慕清流着西海的血,那他就是西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