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宴荽下毒?你还真是信口开河……”
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对方,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是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可不是步步谨慎的宴荽,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和她争论,我恐怕是不要命了……
“忽夙,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可能再原谅你。”
你可以拿着你的刀杀了我们,但你不可以利用她对你最后的信任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让她死。
绝不原谅……绝不……
你做过的事,我迟早会偿还……
“随便你,说大话之前看看自己还能活多久。”
忽夙叹息道。
将死之人,本该善言,结果你还是这么疯。
你所谓的长生不灭,不过是自己造就的死亡。
……
……
——摄政王殿下,你并不欢迎我呢,你的姐姐我带走啦,不用担心,我和她不过去一趟汲灵,你的手伸不到那里。
——我和你也算朋友吧?我作为一个前辈,给你留了个礼物哦。
——当然,我留这封信主要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件事……你有知道的权力。
——身为前辈,我很担心呀,你和宴荽之间还真是什么都不明白呢。
——他们都说宴荽是个疯子,并不是因为宴荽曾为先皇杀伐无数。
——宴荽血液里流的是贱民的血,杀狂,愤怒,不甘,夜夜无尽痛苦,几近癫狂,从钰的死亡开始。
——钰的死亡让她陷入了别人口中的疯狂,让自己一心扑在战争上,试图麻痹痛苦。
——当再次斩首之后,她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无法忽略的想法……
——若将此身一分为二,是否可以承载已逝之人的遗迹……
——她对着四位君王说出这句话,已然只剩偏执,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觉得宴荽就是个疯子。
——在她的眼中,生命不值一提,也包括她自己的命。
——但我与疯王两位君王选择了帮她,她虽疯狂,但也足够强大。
——直到,她再也举不起剑的那一天……
——那样的她,将此身一分为二,得到的只有两个妄念……
——其一为魔,仅剩愤怒的疯子,唯有杀伐方能换来一瞬平静。
——其二为人,她的本念,再也举不起剑的废人,伪装着天真纯良。
——也不知道你是否已然见过她们两位,不必质疑,她们虽性情有异,但本质都是一人。
——如今她已位列五君王之一,与我平起平坐,如果可以,我还是很想和她谈谈的,啊……我好像说偏了。
——是这样的,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个手镯中是钰的骨灰,如果可以,请不要再刺激宴荽了,她已然如此混乱,承受不了什么了。
——感觉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说清楚呢,不过我耐心有限,就这样吧,也许在汲灵,我们会再见,毕竟要带你姐姐去找的那个人……
——很麻烦呢……
“……”
看完信的全部内容,只留何慕清的沉默。
“殿下……”
下人胆怯的开口,已然发觉他的愤怒。
“……什么时候?”
何慕清意义不明的开口,语气平静到让下人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