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醒在马嘉祺家中。
仍然是他熟悉的地方,可是他却觉得此刻他所在的这个地方使他有种真正的安全感。
甚至于这个安全感前所未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了人形。身上的污垢已被彻底清洗干净,几处伤痕也得到了细心的包扎。那件纯灰色的睡衣,显然是马嘉祺的。
再侧目,马嘉祺睡在他身边。姚景元轻手轻脚地扯开他肩头的衣服,小心翼翼地上着药。
丁程鑫“姚景元……”
那人的神智很快被引过来,冲着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丁程鑫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衣服仍然是他在山顶时的那一件,除了胳膊是干净的,没有一处完好无损。
姚景元“好点了没有?”
丁程鑫点了点头,被屏蔽了痛觉的身子只是麻木木的,腿上却仍然隐隐作痛,不难想象是多么强劲的毒。
姚景元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丁程鑫旁边。
姚景元“宋亚轩这毒我解不了,不过可暂时抑制,不会侵害到身体各处。只是你的腿……”
丁程鑫的目光随之落到自己的双腿上,觉得自己双目都受到了摧残。
他本就不丰腴的小腿肉已经溃烂,从蛇咬过去的两个小孔处一点点向外蔓延,皮肉都染上鲜红,彻底成了一摊触目惊心的死肉。
姚景元“我尽力了。”
他又将目光望向沉睡着的马嘉祺,丁程鑫随之看过去。
他的伤大多都裸露在皮肤外,想来便是狱卒为了泄愤而在他身上留下的外伤,也并未给他种下什么蛊毒。
只是有一道难以忽略的。
那道疤从他的胸口蜿蜒而下,直至腕骨,即便是在他衣衫遮掩之下露出一小片肌肤,仍能让人轻易想象出这道伤痕的深刻与绵长。
姚景元“他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姚景元“之前他就已经被张真源折磨的元气大伤,此番在天牢中,想必他也遭受了宋亚轩的报复,这才一直昏迷不醒。”
丁程鑫猛然忆起先前姚景元在马嘉祺昏迷不醒之际所提及的方法,不由自主地猛地坐直了身子,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身旁的人不由得心惊胆战。
丁程鑫“之前你不是说,宋亚轩的血可以救马嘉祺吗?”
丁程鑫“颇有成效,我当时一吻……刚把药灌进他嘴里时,他就醒过来了。”
只是姚景元神色并没有分毫舒畅,反而更添忧郁。
他上前来握住丁程鑫的手,示意他慢慢躺下。
姚景元“我当时所说,其实是违心之言。”
姚景元“那是苗疆蛊毒,一滴便可致命。”
丁程鑫被他真挚的眼神看得一愣。姚景元为什么要骗他?
丁程鑫“那……”
姚景元“其实宋亚轩的种种事迹都在我们的圈子里广为流传。”
姚景元“人人都想杀了他。”
姚景元“可是怎会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姚景元“当初的我,是因为看重了你猎人的身份,想以宋亚轩的血为名义杀了他。”
姚景元“可是我错了。”
姚景元“宋亚轩的血对你没有作用,甚至于你把它含在嘴里……”
丁程鑫觉得自己刚恢复过来的脑子有些嗡嗡的,原来这个副本中的每一个行为都事出有因,埋藏在真相之下的真理在一点点浮现。
丁程鑫“那马嘉祺是怎么醒过来的?”
姚景元攥紧了他冰凉的手指。
姚景元“是你的血。”
姚景元“我知道这方法很偏僻,可是你偏偏成了那个命定之人。”
姚景元“你可曾记得,那时的马嘉祺咬破了你的唇瓣?”
姚景元“那是他在嗜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