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狼狈啊”
“今天是个好天气——祝我们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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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老板没想到再跟这位美丽的女士见面,竟会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话说回来……
今天好像也在下雨?
老板的思维不自觉跑偏,但很快,纷飞的子弹又引燃了他的情绪。
“快快快——”
他紧张地指导着几个孩子撤离:“幸助!这时候就不要再惦记你的超人了啊!!!( ノД`)”
“对了,小姐,你也进来吧……”
老板费劲地挤进了地下室的入口。
嗯,饭店里装地下室……这很横滨。
即使身在枪战现场,这位黑衣女郎依旧保持着令人羡慕的淡定。
“他们是冲你们来的。”
她嗓音阴冷,像是地狱里的幽鬼。
“我会帮助你的……”
“看在他的份上……”
她脸色苍白,表情肃穆,像是在进行着什么古老而神圣的仪式——说出的话让人忍不住信服。
……她纤长的睫毛似乎轻轻颤了颤。
“啊……不用……”
这位土生土长的横滨人久违地感受到了良心上的不安——这位女士说的是谁啊?织田吗……?总不能是太宰治吧?!
嘶……待会儿我得劝劝……
黑衣女郎全然不知面前这人的头脑风暴,她只是自顾自的走出了门。
“!等等!!!”
老板卡在了地下室入口。
“不要让我注视你们。”
她说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警告。
飞舞的子弹击穿了她的身体……这句话其实不怎么恰当,准确的来说是——她蜡质般的身体,开始不断地破碎和重组。
她睁开了眼。
不……是“祂”。
祂目光所及的地方——树干,石板,玻璃……都睁满了祂的眼睛……
白色的……情绪各异的……微微转动着的眼睛……
就连那参差的树影,都开始不断扭曲,产生畸变。
人们的身躯破碎了……尽是残肢断臂……
祂无处不在。
祂不可直视。
“这位小姐……冷静……!危险啊……!!!”
饭店老板终于挤出地下室入口了。
{他看到我们了?}
一只嵌在玻璃里的眼球微微转动。
{不,没有。}
这是长在树皮上的眼球。
{杀了他!杀了他!}
{哈哈哈……太棒了!我喜欢血液!!!}
{瞧,那人的样子可真滑稽!}
它说的是那一位趴在枪管前的袭击者……大脑爆开时,他正在射击,大脑爆掉之后,脖子正巧堵在枪管那里……
{吵死了……!}
{快看!快看!他要出来了!他快看到我们了!}
黑衣女郎闭上了眼。
眼球们隐没下去——等待着下一次的召唤。
“欸……?”
老板惊诧地看着一地狼藉:“这是……?”
雨中女郎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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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的……雨天冷,要小心。”
黑衣女郎来到太宰治的身边,宽大的黑色帽檐很大程度上给予了她一种诡谲的压迫感。
她的语气不紧不慢,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狼狈的样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
太宰治面色阴沉,刚刚失去挚友的他已经没有兴趣再和人绕弯子了。
“……你的表情真讨厌。”
她面色柔和,颇为直接地说出了和表情完全不符的话。
她留下了那把她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黑伞。
朦胧的细雨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身影。
太宰治怔怔地抓着那把伞——这上面连一点体温都未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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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失去了她的那把伞,可祂们到底舍不得她淋湿。
“您好。”
她如往常一样垂着眼睛,颇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风范。
安德烈·纪德平静地望着这位女郎。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他开口询问——就在刚才,他已经被面前的女郎在未来杀死了17次。
他并不是没有尝试反抗,然而——不管从哪个角度,以何种力量进行还击都无济于事。
最后……只有血肉横飞一个下场。
“你是如此令人敬佩。”
“……让我生厌。”
女郎的答非所问,让安德烈·纪德瞳孔紧缩——他看见了自己的死亡。
祂睁开了眼。
……他死了。
“真可惜。”
女郎闭着眼,“看”向匆匆赶来的红发男人。
“你来晚了。”
织田作之助惊诧地看着那一堆碎肉。
女郎走进了雨中。
“我该去拿回我的伞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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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要停了。”
雨中女郎看着太宰治手中的伞,意有所指。
“欸——”他故意拉长了语调,隐隐含了逗弄之意。
“难不成小姐其实是雨伞付丧神吗?!”
“如果我让您认主……”
女郎的表情明明和平常别无二致,却能很轻易的让人看出——她生气了。
“你不会想要成为我的主人的。”
她平静地伸着手,纤长的羽睫微垂,大有太宰治不还,她就不放的架势。
“好吧好吧……”
太宰治敛了笑意,颇感无趣地把黑伞扔了过去。
女郎接住伞,朝雨中走去……
“等等——”
太宰治想叫住她。
女郎充耳不闻。
她消失在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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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小剧场:
太宰治:多少有点记仇了啊……
女郎:欠伞不还的屑!
皇甫令仪:印象值……好多好多的印象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失心疯笑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