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靠在会议室的桌子上,不屑的说道:“你们顾家是没有人了吗?就你来的。”
“老头都出国了,在赶回来的路上。话说你们警队也不是没有人了吗?怎么队长就是个娘娘腔啊。”
娘娘腔?听到这陆川眉头又紧了一个度,想把他撕碎了,但是表面就只是这样眼睛看着顾灏也只是轻蔑一笑。
晓夏顿时觉得会议室里硝烟四起,气氛开始沉重了下来。
“顾先生,你看起来似乎很紧张。”
“这话怎么说?”
“你的手在和我对话的几分钟内,敲打桌面的次数太多了。还有你的眼神在看四周,不敢与我直接对视。从我进来这里,顶多就是浑身上下打量我,而不是用正眼看我。”
“我听说陆队会读心术,那么你猜猜看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顾灏说完站起来走动到了陆川的面前,嬉笑的看着陆川,头部在陆川的眼前晃来晃去。
陆川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面无表情的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你心里有点悲伤,但是心头的喜悦却难以掩饰,看得出你和你弟弟并不和,你今天来的目的不只是为了看你弟弟吧?”
顾灏笑着拍了拍手称赞道:“果然是陆队,所以我现在就是嫌疑犯了?陆队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说着把手搭在了陆川的肩膀上,陆川立刻嫌弃的打掉了他的手,说道:“挺二。”
陆川就说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走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说道:“叫你爸妈来,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晓夏给顾灏陪了个笑脸,然后立刻跟了上去,陆川要去法医那看看,没有时间和这种人扯皮。
而顾灏继续坐回到来原来的位置,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拿出一根烟在那里抽来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romantic(浪漫),这个香水喷的挺有基调的。”
来到法医室陆川一走进去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是一股酒精的味道,再加上什么东西烤糊了一样。
然后就有人迎了上来,陆川笑着问道:“老马,结果怎么样?”
老马把口罩递给了陆川和晓夏叫他们带上,然后带着他们来到尸体面前。
用专门的钳子把尸体的头盖骨翻过来,用手指着说道:“你看这个,尸体这里明显就是头骨破裂导致里面的脑浆流出然后死亡的。死亡的时间初步分析在五天前的下午5点到9点之间,尸体腐蚀到这种程度上,应该是放在某个高温的地方放置了3天左右。”
“那死者的皮怎么会不见?”
“死者的皮退的很完整,脱皮的人刀功技术了得,而且初步判断脱皮可能是在他生前褪去的。”
听到这里旁边做笔记的晓夏打了一个寒颤,用本子挡住嘴巴说道:“那岂不是很痛苦。”
“是常人不能想象的痛苦,而且不能立刻就死亡,他会挣扎着用手触碰每一个地方都是剧烈的痛感。你看这些血管到肩部是不是有一部分消失了血色。”
陆川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打爆了。”
陆川从进了法医室开始就一直盯着这个尸体看。
他看着尸体上的每一个细节,现在尸体是平躺在那里,五脏六腑看的一清二楚,他并不觉得恶心反胃,而是饶有兴趣。
“是的,这部分以上是被某种重物砸爆了血管。”
“挺残忍的。”
陆川说完翘起嘴角,似乎一副好像明白了的样子 。
“不过陆队我听说不是他家属已经到了,你们聊了吗?”
陆川叹了口气 ,双手交叉说道:“聊不下去,和个二货似的,我真严重怀疑他小脑真是不发达甚至萎缩了。”
“那是什么家属?”
“他哥。”
“那陆队我感觉你还是在去问问的好,毕竟哥哥比较亲,有事没事的也会对自己弟弟知道多些。”
“我知道,我叫别人去问了。”
陆川拿过晓夏手中的笔记然后出了法医室,他还是这么的风轻云淡,不像晓夏都胃酸泛滥了,他要去看看审查的怎么样了。
到了检测室外面停了一小儿,陆川很不想进去看见顾灏,进去后看着顾灏临危不惧的样子,警察问什么他就把话题越扯越远,时不时还会开开玩笑。
里面在问话的是资深女警梅玥玥,她的扎着一个丸子头,穿着一身警服,月牙一般弯弯淡淡的棕色眉毛,大而有神的眼睛,她的声音确是很粗矿的。
她严肃的拍了怕桌子问道:“顾先生,你和你弟弟的关系怎么样,请配合调查。”
“挺好的。对了啊,小姐你们的队长是不是叫陆川,嘴巴这么毒。”
“那你案发时间在什么地方?”
“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整个人气质不一样,那眼神似乎要把我给吃了一样,你说你们专案组现在要求这么低我能不能来啊?”
“他有没有什么仇人?”
“还有,我觉得你们专案组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连普通交际都不会的人还当队长,看他那娘娘腔样万一被敌人打哭了怎么办?现场哄他吗?”
“顾先生!”
“啊,怎么了?我在认真听啊。”
顾灏和梅玥玥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梅玥玥除了问第一个问题回答外,其他的都是几句不离陆川的。
顾灏双手抵在下巴下面,然后半张脸被他的头发所掩盖住了,一只眼睛时不时的还会想梅玥玥抛媚眼,梅玥玥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监控室里的陆川看了真的是想冲上去打他一顿,他敲响了里面的门,示意梅玥玥可以出来了,接下来换自己来问。
一进去陆川就采用心里战术直接坐下,然后把手中有关这件事的图片和记录全部甩到顾灏的面前。
顾灏看着图片里那个全部是血管与血肉模糊的人,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所以,陆队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你要的,你弟弟被人生前殴打完后,然后把他剥皮,然后在用重物敲击脑袋致死,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了。”
“陆队果然聪明,不过……”
顾灏看了看各个角落的摄像头,陆川会意后说道:“关掉。”
梅玥玥通讯耳机里说道:“这……陆队恐怕……”
“没事,关掉。”
看着眼前的摄像头全部关掉,顾灏从烟盒子里拿出一根烟递给陆川。
“不用,这算是贿赂。”
“陆队,不要这么死板,对了你身上是什么香水味可以加我微信推我链接。”
“香水?这个只是国牌花露水,现在夏天防蚊。”
最后为了能顺利进行下去陆川还是接过了他的香烟。
顾灏也总算开口正经的说道:“我和我弟弟关系确实不好,但是我没有杀他,他的仇人多的我都数不过来了,不过这个事情和毒枭可脱不了关系。”
“他**?”
“何止是**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他什么都干不管犯不犯罪。”
“案发时间下午4点到9点你在哪里?”
“公司。”
“有谁可以证明。”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陆队,可以证明的人有很多,员工都可以证明,只要陆队你想去验证,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你和你弟弟什么关系。”
问到这里的时候顾灏明显不想在说下去了,只是轻笑了一下,然后长长的睫毛顺着眼势低下头,说道:“同父异母。”
“可是你告诉我你和他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这又怎么说?”
“你现在手心应该在出汗,你的神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很想把这个话题快点结束或者过去,还有你按烟的那只手抖烟的时候微抖了两次。”
“我知道你在怀疑是我杀了我弟弟。”
“你是为了家产,我们调查过了你和你弟弟之前就发生过冲突,而且家产不是全部给你,有一部分是给你弟弟的。”
“是啊,我心里确实不舒服,但是陆队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陆川不说话,只是抬头了一下,让他继续说下去。
“人性,所有事物在利益面前都显得举足轻重了,不是吗?”
“怎么杀的?”
“呵,你心明知道不会是我的,只不过是为了旁敲侧击我让我透露出一些线索罢了。不过,如果说他死了我可以得到全部的家产这也不错,没准让我杀我还真的会动手,毕竟我们这种资本家利益至上。”
看陆川在想些什么不说话了顾灏继续说道:“陆队,有没有人说你办案的时候很迷人?”
陆川依旧是面无表情,然后翘起来二郎腿,椅子来回转动,修长的眼神往斜侧看着他,说道:“嗯?”
“所以陆队晚上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既然你不想在聊下去的话。”
“也算你帮我找到我弟弟的尸体报恩。”
“尸体不是我找到的,行了,你可以走了!”
陆川这次故意把可以走了的咬字说的重了些,这种人死缠烂打的看着就让人头疼。
“陆队你就去吧,我保证给你弄个大宴席。”
陆川没有在理会他,看他不走陆川自己直接走掉了,连头也不回。
“哎!陆队,别走啊,哎!你不喜欢宴席那就山珍海味?”
随便让他在后面跟着自己叽叽喳喳的唠叨个不停,陆川的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就这样陆川在众目睽睽下被骚扰了,还是个男人,他转身用手势打住说道:“闭嘴,我还有案子要办。”
顾灏还是不依不饶的凑到陆川的脸边说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叫你娘娘腔你不高兴了,那叫你美人?”
陆川微笑了,笑了很大的弧度角全身散发着黑色的烟雾,他终于忍不住了说出他心里一直想说的那个字:“滚!”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情景都炸锅了。
“晓夏你有没有觉得虽然这个顾灏是不正经,但是有没有感觉有点和陆队有cp感啊。”
“玥玥姐,你不会是……他刚刚可是还 给你抛媚眼啊。”
“此一时彼一时嘛,我就是觉得有cp感而已啊。”
“不过被你怎么一说确实是有一点点。”
陆川一边快步的走心里一边想着,看来明天要让人在外面立快牌子了狗和顾灏禁止入内,二货加话痨看来顾家的家业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