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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头发是去叙利亚打完仗了吗?”许昼看着江骄那如同鸡窝般凌乱的头发,没好气地说道。
“哎呀我也不想的嘛!”江骄伸手压了压翘起的头发,然而手一松开它又弹了起来。
他打了个呵欠,眼下还带着点点暗青,“别提了,我抄作业抄到两点呢,困成狗了都。”
“让你不早点写。”虽然许昼自认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他总是喜欢早点把事情弄好,没有拖延症,因此和江骄相对比,他还算是个好学生。
“哎呀,作业这种东西,它是写不完的嘛……”江骄嘟囔两句,他补到半夜两点都没补完,也干脆就摆烂不写了。
反正只是班主任教的那科语文没写,老班向来脾气好,糊弄两下就得了。
“诶哟可别提了,老班什么时候换座位,我可不想还坐在那个母老虎后面。”
“怎么,你又惹谁了?”
许昼揶揄道。
江骄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许昼对班里没什么印象,尽管已经待了一学期了。
“你看你,又不记得人家了,就那个母夜叉温吟啊!天天打人,还打的痛死了。”
“好像,有点耳熟吧?”许昼有点不确定,但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本来他性格使然就和班里人交流不多,又有着这个脸盲症的病情缘故,记都记不住人。
在班里也是游离在外的一份子,那个老班也奈何他不得,只让他少惹点事。
“就知道你这个破毛病记不住人。”江骄说着,“还好你记得我。”
“江叫叫,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江骄撇撇嘴,又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许昼就爱喊他小名,叫叫。
这名字太过于随意,还有点像狗的名字,让江骄逃避了很多年。
他正要出口说些什么,转角处就迎来一人,他堪堪刹住脚步,差点撞上去。
“老班……好!”江骄挠挠脑袋尴尬开口。
面前的中年大叔手里还拿着保温杯,头发稀疏露出锃亮的脑门和头顶,脸上笑呵呵地带着笑意,是很明显的那种佛祖相,看上去就很随和。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班主任姓秦,为人是出了名的好说话。
老秦看见来人,眯了眯眼神认清是谁,而后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已经打铃了。许昼,你是来迟了吗?”
许昼点了点头,眼见老秦要长篇大阔,他出声,“路上堵车,下次不会了。”
“这……好吧。”老秦欣然接受了这个解释,他似想起什么,指了指许昼和江骄这两,又看向身后,“诶,那什么,教材还得有人去搬,刚好你两在这,省得上去跑一趟了,去隔壁教学楼那里搬教材吧。”
“哦,顺带着,林恪你跟他们走去吧,去那领校服。”
江骄这才注意到老秦身后跟了个人。
离得不近,落在老秦身后五六步左右的距离,插着兜,上衣白衬衫的纽扣都颗颗系好,看着就一丝不苟。
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还挺酷,江骄形容不出来,就是还蛮帅的那种,有点冷拽冷拽的调调,虽然和许昼混久了也熟悉这种不近人情,但江骄还是愣了一瞬。
这个人给他的疏离感是和许昼给他的感觉不一样的。
许昼是眉眼就染着不耐烦,那种暴躁起来跟炮仗似得,火气不是一般的大,也不乐意说话,嫌麻烦的性子。他不爱和人接触,也不好靠近,是那种看着脸上就写着不爽别他妈烦我的帅拽b男。
眼前这个,则是漫不经心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眉眼带着不容易靠近的锋芒,冷然如还未出鞘的剑,唇角抿着,没有刻意板着脸控制表情,骨子里就透着那种冷漠。
跟冰山似得。
这是江骄的第一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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