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他们的心理就跟我一样啊,我在独自面对高桥和社长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心态。等到最后,他们两个才结伴姗姗来迟。平时他们都是最积极的,今天是怎么了,来得这么晚,实在反常。由于社长目前还是伤员,我不得不考虑到是不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远远地看到他们往这边走来,我第一个迎上去,尽管腿上有伤,还是快跑了几步,自然地走在他们身边,问:“你们没事吧,怎么这么晚才到?是不是社长出了问题?”“不是啦,为了照顾他,我们就约好一起出发,我去找他来着,我们忙着聊天,不小心坐过站了,辗转几次才回来,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那么久,还为我们担心。”高桥低下头,红了脸。大概她也觉得这个原因实在太奇葩,让人难以相信。
我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不过我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由于意识到了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我觉得这样的理由也很有道理,好在不是人有事。不怕虚惊一场,就怕我的担心是真的,那就糟糕了。“没关系啦,你们都没事就是最好的,我还以为社长在半路上旧伤复发来着。不过从我发现只有你们两个还没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们一定在一起,没想到你们真的一起来了。”我隐晦地调侃他们,想当年我和老师还在互相试探的时候,他们可是明里暗里撮合我们最积极的两个人,现在他们自己也陷入了感情的漩涡,就让我来帮他们一把好了。“其实,我是因为觉得过意不去才跟他一起来的,毕竟他是为我受伤的嘛。”高桥听出了我话语里的不对劲,试图向我解释。这种事情只能越描越黑,我笑笑不说话。
“社长,你们总算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时间就赶不上了,我们就不等你们先进去了。”我们走近了,有社员冲他喊道。“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意外,已经完美解决了,抱歉让大家等我那么久。”社长对他们挥挥手,看到老师后,他的动作僵了一下。“啊,遭了,聊天聊得太投入,我忘记老师也要来了。他会不会生气啊?”高桥看到了老师后也是一样的反应,小心翼翼地悄悄问我。“现在你们不应该担心老师的情绪,大家的意见明显比较大吧。我和老师倒是无所谓啦。”我的眼睛看向天空,有点心虚地说。我们当然不会无聊了,因为等待他们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在讨论关于他们的事情啊。
“老师,真是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拜托您帮忙,还要您等我们,这是我们做的不对。”社长跑上前和老师道歉,老师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说:“没关系,谁都有碰上突发事件的时候,只要你们都没事就好,我也是话剧社的一员啊,大家是一个集体,不用把我当成特殊成员,别紧张。”老师温和地拍拍社长的肩膀,让他有事尽管吩咐。社长十分感动,连连道谢,高桥也在一旁应和。
人员集齐,大家一起往里走,高桥在最前面带路,社长特意拉着我走在了最后。我意识到他一定有事要跟我说,于是以我们两个是伤员,体力不足为由也刻意放慢了脚步,我们渐渐离大部队有一段距离了。这时我才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铃木,你是怎么跟老师介绍的我们这次的活动?”社长四下看看没有人,这才问出口。我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实话实说啊,就说这是我们课余的兼职,为了赚取活动费用,现在人手不够了,希望他拿出身为话剧社成员的觉悟顶上去。怎么了?”我不明所以地反问。“你不是说我们的事暂时不要让他知道吗?上次我们都说好了,不能拿老师的钱。”社长语无伦次地说着,情绪有点激动。
“我那时候的意思是不要给出差在外的老师增加负担,而且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向他要钱,现在的情况是我把事实告诉他后他自己提出要给我们赞助,你明白什么是赞助吗?就是自愿提供资金,不是我们要求的,老师有钱,还愿意拿出来资助我们,我们刚好需要资金,为什么不接受呢?”我不想告诉社长我们谈话时更多的细节,以及我为什么做出这么大的转变,社长一时不能接受,他说:“可是这样不太好吧,老师答应加入话剧社已经让我们很惊喜了,现在他突然又要赞助我们,我实在不好意思接受这样的馈赠,重要的是以我们的能力完全无法回报他啊。”社长挠挠头,十分烦恼的样子。
“社长啊社长,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迟钝呢?”我咬咬牙,有些事我不想说得那么明白,现在看来是不得不说到那一步了。“你不明白吗?老师之所以愿意做这些事还不求回报,不是因为他真心喜欢表演,而是因为他真心喜欢我,为了我才加入了话剧社,也是为了我才提出要赞助我们的啊!你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我叹着气,无奈地跟他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