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了两碗粥,看来她恢复了胃口。
陆沉忍不住想,应该换一天的——至少不该是今天。但他还是硬着心肠叫来了周严。
陆沉把那间房打开吧。
叶乔沥干最后几只陶瓷碗,将它们归放到置物架上。胃里暖和起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奇怪的事——好像只要有找不到的东西,就会莫名其妙地自动出现?
叶乔(我)是我想多了吗。还是...
她将信将疑地闭上眼睛,专心想着番茄酱,可等了好一会儿,番茄酱都没有主动跳出来。
周严小姐。
叶乔(我)周严,你刚才有没有用天赋做一些事情?
这里只有叶乔和他,刚才的事情也已经超出了巧合的范围。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陆沉的命令吗?怎么可能呢,他都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周严立刻僵直起身体,尴尬地连连摆手。
她正想问那和陆沉有没有关系,他已经后退半步,微微躬身。
周严老板让您去一下那间房,说里面有给您准备的东西。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是那间这里唯一打不开的房间。
周严现在已经开了,可以进去了。
叶乔(我)为什么这么突然?也是陆沉的命令吗?难道他回来了?!
周严......还没有。老板请您务必照做。
他的眼里又是那种过于明显的同情。
算了,再问下去也是一样的结果。生死和背叛都经历过,还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叶乔还是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恐惧情绪才刚有平稳的征兆,又要再次涌出,更恐惧她和陆沉的关系将被彻底改变。
屋内漆黑一片,开了灯,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书房。
桌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被塑封起来的档案纸,上面是叶乔的照片和名字。
她将它拿了起来,认真端详上面一行行详细得不能再详细得生平。旁边的批注密密麻麻,她的喜好还被红笔圈了出来。
从常去的餐厅、便利店、药店、地铁站,到喜欢以及讨厌的东西,到上下班的通勤路线,周末通常会有的安排……
甚至还有当初租房时,叶乔浏览过的中介信息。那几个名字至今还在她手机的通讯录里。
从一开始,她就是“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就连租下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也在他的计划中吧?
能猜到的,其实是能猜到的,否则她们两个怎么会那么心有灵犀,叶乔说什么他都能懂呢?
但心里的阵阵寒意还是让她把它用力扔进了垃圾桶。
人在生气的时候四肢往往都是麻木的,大脑晕眩、发热、感觉血液都汇聚到了头顶,太阳穴在突突狂跳。
叶乔花了十几分钟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最后还是蹲下身,捡起了资料。扔掉有什么用呢,事情都发生了。
然后,她看到了一枚熟悉的烟灰色领带夹,和几张皱巴巴的纸巾一起,安静地躺在垃圾桶内。
陆沉你刚才说的烟灰色是?
叶乔(我)领带夹。
陆沉所以我似乎还缺一个烟灰色领带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