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姝在长欢的伺候下,珠钗尽卸。
墨发披散在肩后,乌黑的发,殷红的唇,白皙透粉的脸,端是霞姿月韵。
“叩叩。”
房门被敲响。
长欢走到门边,打开木门,被门前的马嘉祺惊得一愣。
月光清冷冷的洒在青衣上,眉眼如画,俊美得恍若一副画。
长欢堂少爷?怎么没人通传,这般不守规矩,赶明儿我得好好教训她们一下。
马嘉祺颔首,解释说道:
马嘉祺非也,长欢姑娘误会了,是我怕珠珠已经睡下,叨扰到她才不让人通传的。
原本在梳洗的周静姝听到马嘉祺清冷如玉的声音,急急跑了出来,
周静姝堂哥,你不是下江南了吗,何时回来的?
看着穿着单薄衣衫的周静姝,马嘉祺眉头一蹙,眉眼之间更显冷淡,但出口却是关心人的话语,
马嘉祺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天色这般凉,生病了怎么办?
说着,带着青涩柠檬味道的狐裘落到了周静姝的肩上。
周静姝堂哥此去江南可有带礼物给我?
周静姝抿唇轻笑,仿佛有蜜糖盛在梨涡,她伸手摊到他面前。
马嘉祺伸手,轻轻打在了周静姝的手心,冷淡的口吻之下是快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马嘉祺哪次少了你的礼物,小撒娇精。
说完,一直负在身后的手拿出,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红木盒子,浮雕精致。
周静姝期待地打开盒子,惊讶地看向了马嘉祺。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只玉簪,触手温润,更难得的是红玉,做成了海棠的样式,艳极,美极。
马嘉祺取出红玉簪,轻轻撩起周静姝的秀发,熟练地挽出发髻,赞叹了一声:
马嘉祺真美啊。
仔细端详了一阵周静姝,马嘉祺忽然问道:
马嘉祺明日灯会,可否邀你戴着这簪子同游?
周静姝堂哥相邀,妹妹怎能不从。
马嘉祺伸手想要碰碰她的眼尾,却像是怕吓到她一样,落到了发间,轻轻揉了揉,
马嘉祺那可说好了,不许食言。
马嘉祺今日祈福,想必累了,早些休息吧。
目送着周静姝回到房间,门扉渐渐合上,直到再看不见那道窈窕的身影,马嘉祺才缓缓回神。
簪送正妻,她戴着他送的玉簪与他同游灯会,可否也算做了一日夫妻。
马嘉祺低垂着眉眼,望着拂过她秀发的指尖,低头,轻吻,恍若虔诚的信徒。
……
灯会那日,瓦舍高楼张灯结彩,人群熙熙攘攘走在长街上,脸上洋溢着笑意。
碧华高悬,星光璀璨。
马嘉祺隔着袖子拉着周静姝的手腕,害怕与她走散。
身侧传来几声吆喝,两人侧身看去,原是个小型灯展。
形态各异的灯笼簇拥着中央的那盏华贵美丽的莲花灯。
周静姝虽没说,可亮晶晶的眼睛早就出卖了她。
这是灯谜铺子,猜对了才有奖。
马嘉祺松开周静姝的手,仔细叮嘱着她别乱跑,便拨开人群打算同老板商谈一下买灯之事。
猜灯谜太费时间,不如多花些钱。
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马嘉祺便找不见周静姝人影了。
清冷的脸绷紧更显冷凝。
人潮拥挤,周静姝被裹挟着被迫向前。
忽然,有人拉住了她向澄阳湖方向跑去。
正待她打算呼救时,那人回了头,冰雕玉砌的脸,狐狸眼微微上勾,唇边噙着一抹浅笑。
他伸手抵在唇中,
丁程鑫嘘,别说话,跟我走。
周静姝挣扎的力度慢慢小了下来。
澄阳湖水波粼粼,湖面上飘着无数花灯。
丁程鑫松开手,回头问道:
丁程鑫怎么就姑娘一人在那里,没有人跟着吗?
此时周静姝才恍然想起,堂哥让她别走来着,真是色令智昏。
她懊恼的敲了敲头,想要离开,却被人拍了拍肩膀。
周静姝疑惑回头,灯火阑珊处丁程鑫正拎着莲花花灯对着她灿烂一笑,
丁程鑫要一起放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