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肆虐着金川村的每一个角落,北风呼啸的声音穿过一片覆盖着厚重积雪的麦子地,将重新落在树干枝丫上的雪吹落向更远的地方。
不远处,是村里唯一一条柏油公路桥。
可是,公路还是被经常来往的车辆给压实了一层又一层冰雪,看去似是镜子一般光滑。
桥下的河水早就冻住而坚硬无比,很多落叶枯枝被冰封在里面,依稀还可以看到几条死鱼的尸体。
忽而一阵狂风迷乱腾起的时候,就见两个人影从南边的白桦林里走了出来。
看这两人的身形和步伐应该是男人,他们都穿着厚皮袄双手交叉抄在袖口里,头上戴着雷锋帽已经落满了很多雪,把本就劣质的毛边几乎冻在了一起。
他们一步步小心翼翼的穿过结冰的河水,来到了麦子里,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对另一个脸色蜡黄的男人问道:“是这儿吗?”
脸色蜡黄的男人向四周看了一圈,说道:“铁定是这儿,错不了。”
络腮胡抬起胳膊擦了一下鼻孔里流出来的鼻涕,却是已经冻在了上嘴唇上,他用力搓了搓。
这个动作却引来了蜡黄脸男人的嫌弃,他白了一眼说道:“我说赵爷,您怎么这么埋汰了!好歹咱们在潘家园也是有点名气的。”
这被称为赵爷的络腮胡没好气的说道:“妈的,我原以为陕北能这么冷!比他娘的北京城冷多了。”
“诶,王瘸子,你怎么说话呢,谁埋汰啊!”
蜡黄脸的王瘸子没有继续理会这赵爷,他低着都开始找着什么,约么过去半个小时,他才站在靠近公路桥附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赵爷紧跑了两步来到王瘸子的身边,问道:“就这儿?”
王瘸子指着地上说道:“是,错不了,你看周围都被厚雪盖着,就这个地方,不但没有雪,土质还是松软和暗红色。”
“这不正和那老头说的一模一样!”
就在一个月前,在北京潘家园开店的络腮胡赵钱孙碰到了一个卖唐朝金器的老头,他本想着敲这老头一笔。
却不想这老头也是个行家,被他识破后赵钱孙差点赔掉腚,就在他都拿着房产证和老头打算去过户店铺时,遇到了从陕北回来的王瘸子。
当下一问,王瘸子说他打听到了一个好地方,巧的是这地方那老头也知道,而且他知道的还特别多。
说是在金川村公路旁的麦子地下下面,有一处唐代大墓,早年旧元时期第一次被盗墓贼发现之后,再也无人敢进去。
“老头说这墓挺邪门儿,当年那一伙盗墓贼压根就没出来,咱们还进去吗?”赵钱孙心有余悸的说道。
王瘸子抬头瞪了一眼他,紧抓住他的手腕低声喝道:“赵爷,这裤子都脱了,您给我说您身上不方便,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找钱孙向后扯了一下自己的手,不悦的说道:“你这什么比喻,你他娘才是妓女。”
王瘸子继续瞪着眼喝道:“我不管是不是妓女还是良家妇女,你别忘了,那老头是咱俩一起弄死的。”
“要是你现在撂挑子不干了,就别怪兄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