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眺望着蓝色景象,在彼此的世界里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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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坐在病床旁的椅子,水果刀沿着苹果的纹路,刀刃摩擦果皮脱落,张极把苹果递给张悦
张极“妈,吃苹果”
张悦看了眼自己儿子递过来的手,白嫩嫩的,中指处却因过度学习结了茧。
“豆豆,你说妈是不是老了啊”
张悦没有拒绝儿子的好意,她很幸运有这样一个出色懂事的儿子。
张极倏的一愣,眼眸微抬,看向他的母亲,张悦虽以年过半百,但皮肤保养得很好,她五官天生丽质,突出但不媚俗,他一直相信,他妈妈年轻时是个很受欢迎的明艳美女。
张极“不,您还年轻。”
“都是些安慰我的话了”
“豆豆,你来,妈妈看看你”
张极乖乖侧身蹲坐在张悦的身旁,而张悦的掌心轻抚着少年柔嫩的脸颊,目光中饱含着深深的怜爱和温柔。
张悦有许多话堵在嗓子眼,就是无法对儿子说出来,最后将所有想表达的语言化作一滴泪,顺着她面颊留下。
“豆豆,你走吧”
“妈记得你几天后要作为优秀学长给大一的娃儿们讲课呐”
“我们小豆是全世界最棒的小孩”
张极有些哽咽,他的性子说不出多少深情的话。
张极“妈,”
张极起身,那三个字攒在嘴边,说出口却成了另外三个字。
张极“我走了”
张极说完就后悔了,他并不是这样想的,因为这破性格的情不自禁,他总是错过身边的人。
张悦舒眉,看向张极的眼神永远温柔如春风。
“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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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浔把张泽禹哄好之后,坐在病床边,双手拖着脸,肘关节抵着膝盖,轻轻地唱着歌助他入眠,等到张泽禹睡着她才离开,出门便遇到了等候很久的吝礼。
乜浔“礼礼姐”
似是等的时间有些长略带困意,吝礼都没注意到女孩出来。
吝礼“他怎么样”
吝礼一开口就是询问自家弟弟的情况,说来也荒谬,亲弟弟对姐姐如陌生人对一个志愿者袒露心扉。
乜浔“睡着了。”
乜浔坐到吝礼旁边,她自是知道吝礼有多担忧张泽禹。
两人沉默片刻,吝礼倏地抬眸,眼里是看不清的雾
吝礼“他能遇到你,”
吝礼“是他的荣幸。”
乜浔失笑,对她来说他们的相处是幸运亦是不幸。
乜浔按理说现在还差几天没满十八周岁,但她做志愿者从高一就开始了。
高一的她天真懵懂,初来医院时还带着孩子气,只会帮着吝礼做些简单的琐事。
两年过去,乜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不再是个跟在哥哥姐姐后面的那个小孩。
张泽禹是她第一个带的病人,恰好是吝礼亲弟弟,吝礼待乜浔自然比其他人好很多,她也从中发现每天闷闷不乐的弟弟会对乜浔笑,对她哭,对她发小孩子脾气,这些都是吝礼没见过的张泽禹。
吝礼看向乜浔,眸色深重
吝礼“小浔,我有一个荒诞的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乜浔“我定然尽全力”
吝礼薄唇微张,握紧了乜浔的手
吝礼“如果你愿意的话,”
吝礼“我想让你陪他过好最后三年。”
吝礼不禁红了眼角,泪水憋在眼眶里就是不愿落下。
乜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或许这三年对她来说只是从大一到大三,但确实张泽禹的一辈子。
她知道张泽禹癌症晚期,最多活三年时间。
但他们非亲非故,只是萍水相逢,她没有义务去花费时间照顾一个认识不长的短命孩童。
乜浔“我答应你。”
但她有权利
也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