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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我思故我在

HP:Phosphenes

Chapter1

自记事起,我就独自一人。

在这个世界里,似乎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生命的存在。

在位于罗纳-阿尔卑斯大区的上萨瓦省,安纳西湖贯穿着整个小镇,在我的印象当中,安纳西湖并不算宽阔,但却极为幽静,它从南到北流淌,水色清澈而蔚蓝,一种宁静悠远的感觉油然而生。

傍晚时分,夕阳斜照的湖畔都会被笼罩上淡金色的光辉,景色美轮美奂——我也不知道是该不该这样定义,因为在我的记忆之中,只见过一次夕阳,而我的家距离安纳西湖还有很长的路程。

穿过街道,沿着蜿蜒曲折的青石板小路向前走去,在尽头的树木下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和澄净无比的云朵云脚低垂,轻盈地飘落在湖面上,带出点点涟漪,像是要与湖融为一体。

我伸手触摸着平滑的青石板面,那温热柔软的质感令人迷醉,我的目光顺着这些青石板向周围看去——眼睛所及处,是一条被人为踩出来的道路,我轻轻扒开树枝与杂草,用手轻轻提起自己的裙摆,踏着这些松软的泥土走进森林,这段道路是我唯一熟悉的一片区域。

“咕咕咕”几声叫唤在头顶响起,一只从未见过的猫头鹰在我的头顶盘旋了几圈,顺着我伸出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站着,昂起头示意我接下这封信——

这是这个月第三封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也是我偷偷跑到麻瓜书店自学英语的第五个月。

这个名字是我们家的禁忌吧,艾利克斯从未提起,艾德勒会尽量避开,但是我总是能感到熟悉——是因为这是母亲亚莉克希亚的母校吗?谁知道呢?

在一片绿意盎然间,隐约能够看见几栋古老建筑的模糊影子,我撵着信,将左手袖子挽起,另一只手轻轻扯下身旁的树枝,咬牙划了下去,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低头望着自己的手臂,那一块嫩皮已经被刮破,露出鲜红的血丝来,一滴血液顺着手臂的轮廓滴落下来,砸在泥土地面上,留下一抹嫣红,在这苍翠的树林间显得格外扎眼。

我紧握住拳头忍住皮肤上的刺痛感,强迫自己迈动腿往前走,在一棵巨木后面转身向回走,直到消失在茂密的树叶之中。

我终于站在那座古堡之前,透过厚重高耸的灰黑色墙壁,看到两扇紧闭的门扉,白玫瑰样式的藤蔓攀上门槛,一种难言的陌生感油然升起,让我有点心跳加速,胸腔内的氧气仿佛都要凝滞。

我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一阵吱嘎声响起,沉重的铁门发出闷哼般的呻吟,缓缓打开,一缕阳光倾泻进屋中。

我的眼睛瞬间被刺激得睁不开,待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视野中是满室的明亮,一切的一切在这烛光之下变得异常耀眼。

我穿过那长廊,头顶悬着吊灯,两侧摆放着陈旧的家具。在那些精致而奢华的装饰下,是一张张木制的桌椅以及一盏盏精巧而漂亮的烛台,上面闪着天蓝色的火焰,地上匍匐的白玫瑰似是不会被那烛光所燃烧,仍旧保持原本的模样。

在那些精致繁复的雕花窗对面,我看到了那幅油画,它所映出的暖色调在以黑白灰为主的古堡里显得是那么明亮,也那么突兀,在它的衬托下,周围的墙壁、地面甚至连那些装饰品都黯淡无光了。

我猛然收回视线,我不能停留太久,艾利克斯和艾德勒不知何时会回来,他们的房间在楼梯右手边的房间,那是我现在不可逾越的领域,与之相对,他们也习以为常地,从未踏足过左边的房间。

街上路过一对父子,父子将孩子举过头顶,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但我和我的家人,仿佛萍水相逢。

我深吸口气,压抑住心底涌上来的迷茫,迈步朝那扇雕刻着精细纹理的门走去。

门扉上雕刻着一株植物的图案,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然栩栩如生,那植物的根部深埋在地下,一截碧绿色的茎秆缠绕在雕花的门框上,我将手附着于其上,粗糙的纹路似乎有所更改。

在我将手移开之后,雕花门便缓慢而稳定地敞开了,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墙壁四周镶嵌着壁灯,散发出柔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条隧道。

我一边观察周围一边向前走,走廊两旁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油画,每一副画作下方都有简单的注解文字,有的写了诗歌和名称,有的则只是简略描述。

忽然我听到身后的门扉关合的声音,我停止脚步,扭过头,家养小精灵丽莎站在我面前。

“维斯佩利亚小姐。”她的脸庞在微弱的灯光下看上去有点虚幻。

“怎么了,丽莎?”我的手已经抚上把手,但依旧耐下心来回答丽莎的问候。

“小主人,擦一下药吧。”丽莎从衣服中扒出药膏,唯唯诺诺地双手奉上。

我怔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丽莎口中的擦药并非是普通的擦伤药物,那是赫伦家族历经几代才研制出的特制祛疤药膏,效果属实惊人,在艾利克斯那一代,时间已经缩短至涂上后十多个小时就会褪掉淤痕。

在接过药膏的同时,我又不禁想起艾德勒,如果他也在这里的话,恐怕我也不需要这样费劲。

我的思绪随即飞快拉回,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

丽莎的手法很娴熟,很快便帮我抹完药,她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说:“小姐,你先休息,晚餐马上就好。”

“……好。”

我的目光扫向墙上的油画,那是赫莱布兰登·赫伦先生的作品,他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寿终就寝,但他留给后人的东西并没有因此而失去价值,反倒成了珍贵的纪念品。

我收回视线,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中央摆设着一架钢琴,旁边的黑色包裹看轮廓可以判断是一把小提琴,一个银色的圆形小钟放置于正中央的钢琴上,琴盖上放着一支羽毛笔和几张纸张。我轻轻拿起那支羽毛笔仔细端详,笔的尾端缀有一颗宝石,是一颗雾蓝色的宝石,颜色纯粹而剔透。

我的手指拂过宝石的表面,冰凉的感觉传递至指腹,让我清醒许多,但这种冷静的感觉没能维系多久,我再次将目光投射到钢琴之上,那上面除了一张琴谱,还有几页羊皮纸,上面寥寥草草地写了几段,主人似是无法接着写下去而感到烦躁,那碎裂在一旁,墨汁干透了的墨水瓶倒是刺眼的一幕。

我轻叹了一口气,拿出放在衣服内衬的二手魔杖施了一个清理一新和恢复如初,随后轻轻捡起墨水瓶放在一边,坐在琴凳上,修长洁净的食指搭上琴键,我试着弹奏这半首曲子,直到断裂处,一个节奏感稍差的音符响彻耳膜,我皱了下眉,却没办法立即纠正错误,只得继续尝试,结果仍是失败。

我就知道艾德勒无法完成的曲谱我也不可能完成的。

我颓丧地揉乱了自己的黑发,但不知为何我面对艾德勒的事总会衍生出一种倔强的感觉,他看向我的眼神和艾利克斯明明没什么不同。

我再度聚焦在琴键上,努力寻找刚才错误的感觉,我一遍遍地试验,一次次地失败,汗珠从额角滚落下来,滴入黑色的琴键中,我抬手拭去它们。

我的手指碰到琴键时,在刚才的一刹那,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弦音。

我呆立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弛下神经,抬眸盯着那个琴键,再次用手抚上了琴键,轻轻按了下去。

琴音悠扬,宛若泉水汩汩流淌,带着一丝温热顺着指尖流淌进大脑,让我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胸腔中有一股冲动迫使我继续弹奏下去。

我一次次地按下去,一次次磕碰,直到指下传来清晰的颤抖,琴音戛然而止,空荡的房间里回声渐渐消去。

我欣喜万分,将羽毛笔放好,抓着谱完的整首曲,跳下琴凳,几乎是欣喜若狂地扑倒沙发上,泪水却毫无征兆地滑了下来。

我抱紧旁边的抱枕,低头掩藏住眼睛里汹涌的泪水,我终于谱出了一首,我人生中第一首歌曲,虽然我知道有这一半都是艾德勒·赫伦的杰作,但这足以让我感到欣喜若狂。

每天清晨,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外边蔚蓝的天空时,我总是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我仿佛不存在一般。

而如今我闭上眼睛,好似我思故我在,我享受着那种被赋予生命的愉悦感,就连我的心脏都因此变得活跃起来,它在胸膛中欢畅的跳动着。

“小姐……”丽莎在外间怯懦地唤我。

“没事,”我伸手擦去脸颊上残存的眼泪,“丽莎,我没事,你先去忙吧,还有一段时间艾利克斯和艾德勒就要回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似乎在外面踌躇了片刻,最后才转身离开。

我没有停留太久,拿起不慎掉落在地上的二手魔杖对抱枕施了个清理一新,离开了房间。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位于地窖里的魔药储藏室是我留有存在痕迹的第二个地方。

由于艾德勒目前在法国布巴斯顿学院学习,他所承担的制作膏药的任务就并不光荣地落在了我的肩上,因为这种配方并不能外传,艾德勒没法在学院里制作和改良,艾利克斯在法国魔法部的工作也不少,他只能把这个任务交到我手上。

如果让我必须保证这项技术能够更完美地流传下去,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配方中的药材都比较稀罕,而且需要用到不少魔法药剂,不幸的是,我确确实实有魔药的天赋所在,这意味着我需要自己独自摸索,艾利克斯除了配方外不会给我更多的提醒。

我打开储藏室,看见堆积成山的药材和各式药剂,它们被封装在玻璃箱中,或是密封在木盒中,或是封条贴在柜台上,我站在一排排玻璃柜前,已经数不清究竟是第几次认真查阅每一份药材和配方的资料了。

按照原来的配方,我需要负责将它们先熬炼成膏状。

我不知道该怎样控制火候,也不知道该用哪种火焰,更加不懂得怎么把药渣烧掉,甚至无法控制这些药材之间互相的反应,只能做到将配方上的材料勉强融合成简单易用的膏状药剂。

如果我想获取更高质量的膏药,就必须改变流传已久的配方,但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一锅散发着苦涩味道的糊状物被我勺出,我看不出它的效果究竟是什么样的,只是闻着气味就有种恶心的感觉,我取出丽莎给我的没剩多少的药膏,对比了一下色调,两者之间的色差很明显,闻到的味道也不尽相同,它们的样子令我沮丧,但我还是决定先涂抹在伤疤上,看效果如何再决定是否继续改善配方。

我无可奈何地再次撩开了左手衣袖,用放在一边的小刀划了下去,胳膊上又是一道伤痕,疼痛令我的精神更加清醒。

那糊状物很软,但涂抹之后又显出几分硬邦邦的感觉,不像平日里敷在皮肤上的那种舒适的感觉。

伤口处传来灼烧感,伤口周围已经呈现青紫色,这说明药膏已经在渗透皮肤,而且越往深处渗透,这种灼烧感就会逐步增强。

我咬牙坚持着,直到胳膊的肌肉开始酸软麻痹,伤口仅仅只是稍稍愈合而已,我明白我又一次没有任何意外地失败了。

我不敢赌把这些糊状物涂至旧伤口涂上药膏的地方会发生什么,我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目标和自己的性命放在一条线上,所以这次试验注定不会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我在攸关性命的事上既没有底气,也没有那股在先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我只是叹了口气,选择用绷带缠绕住左臂的伤势,将这个失败的创面暂时封闭起来,免得它影响我的正常活动,在撩下衣袖时我再次看了一眼胳膊,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有点因为那失败的药膏到如今才勉强结痂,我只能用绷带缠上,防止它们溃烂化脓。

将失败的糊状物和不能再次使用的材料清理干净后,我如释重负地关上了地窖的门,路过图书室我将放在书桌上的,昨日未看完的书顺势带上,走到会客厅,我随便拿起其中的一本书翻看起来,希望可以通过复杂繁琐的内容让自己忘记烦恼,毕竟我现在的心情确实糟糕极了。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样的做法根本就不会有效,我的身体非常疲倦,不管怎么样都感到困乏,终究是无法继续支持,我侧躺在沙发上,困意袭来,但我仍然努力地让自己维持在浅眠中,等待着在客人在来之前,丽莎提早叫我醒来时的声音。

窗帘遮住了阳光,室内昏暗沉闷,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在模糊的色块中见了窗外的树叶和屋檐上的露珠,还有墙角一盆盛开着洁白花朵的白玫瑰。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我眨了眨眼,脑袋尚且有些混沌,但我立刻坐直了身体,向对方点了点头。

“下午好,亚蒂。”我听到自己朦胧的嗓音,随即用手掩着口鼻小心翼翼地打了个哈欠。

“嗯,”亚瑟轻声应允道,他端详了我许久,突然说道,“你的表情看起来真糟糕。”

我敛下睫羽,道:“没什么,只是因为最近学习的量太大了,所以精神状态有点萎靡不振。”

“嗯。”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他放在膝盖上的书上,朦胧的灯光从书页缝隙投射出微亮的光芒,亚瑟翻动纸张的声音清晰入耳。

亚瑟是我的教母希拉瑞莉·H·莱斯特兰奇的儿子,也是莱斯特兰奇家族唯一的继承人,那一副标致的容貌与标准的礼仪风范使他很快便融入了法国纯血同龄圈,虽然他和我相像,都不喜欢纯血应酬宴的虚情假意,但是和我不同的是,他选择自顾自待在一边干自己的事,而我还是会露出一个假笑然后敷衍了事。

虽然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伴随着我度过了懵懂年华,成为我最重要的发小,没有之一。

“最近的课程安排得很紧凑吗?”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似乎在考虑什么。

听着他疑惑的语气,我翻开从图书室顺来的魔药书,只是随口解释道:“不是艾尔德林先生的课业,是父亲布置的任务。”

真可悲啊,桑德希莉,居然要在发小面前和家人们装作关系很好,明明自己的生活就已经乱七八糟,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哦。”他淡淡地答应一句,翻了一页。

我忍耐着没让脸上的讥讽表露出来,继续埋首于厚重的书籍里,各种各样的魔药材料名称、配伍、药用功效、配方以及配伍的细节,全部在我面前铺展开来。

这一刻我的思绪飘飞,仿佛回到了我的童年时代,我也是看着这些晦涩的词语牙牙学语,看着这些难以掌握的时间和配伍死记硬背,为了证明自己,为了让艾德勒和艾利克斯露出不同于面无表情之外的任何表情所奋斗……

现在想来还真是无聊透顶,我相信那两位估计是当新鲜玩意儿看待的。

我叹了口气,试图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但是这些想法分明盘踞而上,占据了我的脑海。

有的时候真希望我的想法可以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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