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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帝城沦陷,魏都危矣!

挽暗

硝烟弥漫的战地上空,穿天巨响,炮声震天,也宣告了魏地至此大乱!

  魏晋历318年冬,南魏大败于晋,西洲割据之战至此拉开续幕,帝城之外,染红的鲜血,层叠破碎的冰面,漫天飘飞的雪花仍旧未停,可城内长街的尸横遍野,却已无人问津。

  城门伴随着一阵吱嘎声,缓缓打开。

  八旬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微微地走出关口,来到护城河前,弯腰驻足。

  一抹老泪横下、“弟兄们,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城墙高处,一个满脸鲜血的士兵露出半个脑袋,极为狼狈。“何...何大爷,你小心点儿,这...这么多尸体,你咋可能找得到小裕的,快回来吧!”

  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满是惊恐之色,先前的大雨冲去了满城的血腥味,却冲不去百姓心中的恐惧。

  没有任何回响,他感到不对劲,小心的爬上凹墙,“大爷!!!”

  东晋雄师暂时退去,不知缘故、也不知何时会再次攻城。

  帝城人心惶惶,百姓迫切想要弃城。援军未到,圣旨却百里加急,早已送到。

  “逢帝运,西洲千里沃土,今屡染战火侵袭,戊卒举力共退敌,帝感欣慰。愿诸将奋起抗之,共待......大国铁骑!钦...此...”

  葛川强忍着念完了手中的圣旨,数秒沉默后,双目通红,当着百姓的面,把圣旨狠狠的砸到在地上。

  “什么破圣旨!老子帝城八千将士,殊死抵御东晋十万大军,年头到年末,八千变四千,四千到如今的六百残兵,别说援军了,连个过冬的棉被都没有,这仗还怎么打!”

  雪越下越大,护城的将士们手上的皲裂也越发恶化,可是南魏的最后一道关口,他们不能就此放手,百姓将士谁会不知,帝关若破,魏都便岌岌可危。

  “报!将军,何叟回来了。”

  葛川试图从绝望中挣脱,可下一刻,他彻底心灰意冷了。何叟死了,他的尸体是守城士兵用身体扛回来的、全身冰透了。

  冰天雪地之下,士兵与百姓压低了头,任雪花如何肆略,他们始终不愿再抬起往昔可断不可低的头。

  “轰!”城门急速合上,守城军士大叫,“敌军来了!敌军来了!”猛地抬头望向烽火台,烟雾缭绕,“将军,这仗....还打吗?”剑刃被他狠狠的捏在手中,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伏地的士兵眼前流下。

  “葛大人,您走吧,您的大恩,我们已牢记在心!”百姓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他微颤的双唇剧烈抖动,一滴泪水流下。

  “上城楼.....”

  “将军!我军只剩下四百来人了,将士们已经浴血奋战多日,再打...恐怕....!”

  “你给我滚!怕死别上!令吏!”

  “在!”

  “最后一封百里加急,“誓与帝城百姓共存亡!一定要送到!”

  “唯!”

  雪停了,西洲的天瞬间静了下来,城楼上的士兵个个满弓待命,百姓站在瞭望台下,他们知道这一战,必败,显然已经抱着生死由天的决心。

  “100步..80步...50步...”

  “放箭!!!”

  此时的魏都,万家灯火通明,街道更是热闹喧杂。

  入夜的编钟敲响了新年的第一声,百姓各家各户都忙着张灯结彩。

  马蹄声响彻整条卫城街,所有人回头张望,眼中多有遗憾神色。谁会不知又是前线战报。还未到皇城大门,士兵便已累倒马下、可来往之人无人寻问、无人上前,皆是绕道而行。雪花肆虐着,敲打着魏都最后的宁静之夜。

  “嘭!”(城门撞击声),紧接着一支燃烧的箭矢向天空窜去。

  点点火光铺满城下,角落里传来俊朗的呵斥声。“怎么回事儿?”

  “回将军,是魏军的守卫...”南河俊星抚起一丝长发及耳,缓缓道:“计划有变,撤退!”

  “诺!”

  侍卫朝魏都上空再次射出一支滞有蓝色焰火的箭矢。

  “将军有令,速速出城!挡路者,一律斩首!!!”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魏都陷入混乱,百姓来不急逃跑,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中,嘶吼声,啼哭声最终如烟火一般消逝殆尽,天地静了,万巷皆空,堆尸如山。

  魏军守卫迟迟赶来,“晚了...”白雪早已被染成血色,不见褪去。

  -东晋·寒尘殿

  “禀大王,南河俊星擅作主张,完全不把大王您放在眼里,此等狂傲小儿,该死!”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丝绸裹袍的老臣半鞠着腰,捧着板谏,上报晋魏战事。

  又是一名紫金玉袍老臣从百宫中立站出,“尚书大人,无凭无据,你怎敢妄图诽政南河将军?”此时朝堂沸攘、“是啊,尚书怎敢胡说”“怕是南河将军曾得罪于他。”“我也听说过此事,真没想到尚书如此心窄。”“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前年大旱,尚书夫人.....”

  “都给我闭嘴!”程利知道自己不占上风,一声大吼下,动了龙颜。

  龙位上的九五之尊先前压根不想理会这群唧唧喳喳的老翁的,脚搭在扶环上,张着嘴,数名侍女围着,捶腿,捶肩,喂水果...一声大吼,果盏落地、“大王恕罪!大王恕罪!”侍女伏跪在地,害怕的哭喊着。

  司马禹阳从龙椅上缓缓起身,如静水荷叶,白帛青纱依旧无法遮挡他棱角分明的胸骨,修长的身子,十指细净纤长,指尖拂过龙环,一声清碎的龙呤声响彻大殿,料百官伏跪低埋着头。

  不知多久,程利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尚书大人,你可知,先帝殿外刻下的八字箴言?”程利把头埋得更低了,双庞流下的汗珠滴落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知?还是不想说?”司马禹阳轻蔑一笑。

  “臣...臣......”

  “说啊!”众臣被吓得身子一震、

  “文臣...文臣不得....不得..干预武政。”语意未尽,只听见司马禹阳大笑。

  “很好!很好...哈哈哈,来人!”

  “诺!”

  “说吧,想怎么死?!”司马禹阳眼中凛冽的杀气,吓得大臣们不敢抬头。程利苦苦哀求,却终究还是被脱出大殿,处以绞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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