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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神

纪妖篇

虎山神

神变成老虎,按照定律食人,老虎形态时认不出认识的人。同时也有是被土地惩罚变成虎的故事。

从化山中多虎,经常在夜间穿着红衣服,戴着金幞头,有众人迎驾,排场盛大的出来,灯火煌煌,照在山林中,仪仗鲜明,队伍整齐,看见的人都以为是山神。当地人说:“这是山中虎神,要吃人时,就脱下衣物,变成虎,吼叫着上前。”是天帝让山神来治虎,但虎借着山神的衣服来吃人,不知道是天帝让山神成为虎,还是虎就是山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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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新语》

从化山中多虎,常绯衣幞头盛陈仪从而出,夜则灯火煌煌射林薄,见者以为山神也。欲食人,则脱幞头绯衣,复变为虎,乃大哮吼而前。盖帝命山神以治虎,而虎即假山神冠服以食人。谓虎即山神耶?是帝命山神为虎也。吾不知其解矣。

《咫闻录》

从化县,在广东省北,地僻山深。有某布客过之,至更许,欲止宿,苦无旅店。忽见林薄中,灯火荧煌,有人衣绯衣,戴金幞,仪仗鲜明,前呼后拥,队伍整齐,鮀舆而出。客讶不知是何官。客惧不敢行,伏于林中。比晓,问诸土人,皆曰:“山中虎神也。欲食人,则脱衣变为斑虎,大声哮吼而前。行旅戒途,子其幸免!” 布客闻之,不觉胆裂心寒,毛发直竖。呜呼!聪明正直为神,虎欲食人,岂能成神哉!今其出也,俨然赫弈之形,何至脱衣幞而食人?是盖今之神而有以虎成之者,若古之神,但有降龙伏虎之术矣!

《异苑》

晉太元十九年,鄱陽桓闡殺犬祭鄉里綏山。煮肉不熟,神怒,即下教于巫曰:「桓闡以肉生貽我,當謫令自食也。」其年忽變作虎,作虎之始,見人以斑皮衣之,即能跳躍噬逐。

《异苑》

秦時中宿縣十里外有觀亭江神祠,壇甚靈異。經過有不恪者,必狂走入山,變為虎。晉中朝有質子將歸洛,反路見一行旅,寄其書云:「吾家在觀亭,亭廟前石間有懸藤,即是也。君至,但扣藤,自有應者。」及歸如言,果有二人從水中出,取書而沒。尋還云:「河伯欲見君。」此人亦不覺隨去,便睹屋宇精麗,飲食鮮香,言語接對,無異世間。今俗咸言觀亭有江伯神也

《广异记》

費州蠻人,舉族姓費氏。境多虎暴,俗皆樓居以避之。開元中,狄光嗣為刺史,其孫博望生於官舍。博望乳母婿費忠,勁勇能射。嘗自州負米還家,山路見阻,不覺日暮。前程尚三十餘里。忠懼不免,以所持刃刈薪數束,敲石取火,焚之自守。

須臾,聞虎之聲,震動林藪。忠以頭巾冒米袋,腰帶束之,立於火光之下,挺身上大樹。頃之,四虎同至,望見米袋,大虎前躩,既知非人,相顧默然。次虎引二子去,大虎獨留火所,忽爾脫皮,是一老人,枕手而寐。忠素勁捷,心頗輕之,乃徐下樹,扼其喉,以刀擬頸。老人乞命,忠縛其手而詰問之。云:「是北村費老,被罰為虎。天曹有日曆令食人。今夜合食費忠,故候其人,適來正值米袋,意甚鬱怏,留此須其復來耳,不意為君所執。如不信,可於我腰邊看日曆,當知之。」忠觀歷畢,問:「何以救我?」答曰:「若有同姓名人,亦可相代。異時事覺,我當為受罰,不過十日饑餓耳。」忠云:「今有南村費忠,可代我否?」老人許之。

忠先持其皮上樹杪,然後下解老人。老人曰:「君第牢縛其身附樹,我若入皮,則不相識。脫聞吼落地,必當被食。事理則然,非負約也。」忠與訣,上樹,擲皮還之。老人得皮,從後腳入,復形之後,大吼數十聲乃去。忠得還家。

數日,南村費忠鋤地遇啖也。

译文

费州蛮人,全族都姓费。境内老虎很凶猛,蛮人都住在楼上,以免被老虎伤害。开元年间,有一个叫狄光嗣的人做了费州的刺史,他的孙子博望就出生在官舍里。博望的奶妈的丈夫叫费忠,他很勇敢,射箭很厉害。有一次,他从州里背了一袋米回家,走到山路上,发现路被堵住了,不知不觉天就黑了。离家还有三十多里路。费忠怕自己逃不掉了,就用手里的刀子砍了几捆柴火,敲石头生火,把火堆起来守卫。

过了一会儿,听到老虎的声音,把树林都震动了。费忠就用头巾包住米袋,用腰带绑着,立在火光下面,自己爬上了一棵大树。过了一会儿,四只老虎一起来了,看见米袋,最大的那只老虎先跳过去,发现不是人,就跟其他老虎互相看了看,什么也没说。第二只老虎带着两只小老虎走了,只剩下最大的那只老虎留在火旁边,突然它就脱掉皮毛,变成了一个老人,枕着手睡觉。费忠本来就很勇敢,心里也不怕它,就慢慢地从树上下来,扼住它的喉咙,用刀子架在它的脖子上。老人求饶,费忠就把它的手绑起来问它。它说:“我是北村的费老,被天庭惩罚变成老虎。有一个日历上写着要吃人。今天晚上要吃的就是费忠,所以我在这里等你。刚才看见米袋,心里很不高兴,就留在这里等你回来呢,没想到被你抓住了。如果你不信我说的话,你可以看看我腰上挂着的日历,就知道了。”费忠看了日历后问:“怎么能救我?”老人说:“如果有跟你同名同姓的人,也可以当替死鬼。等到事情被发现了,我就会被惩罚,最多就是饿十天而已。”费忠说:“现在南村有个费忠,可以替我吗?”老人答应了。

费忠先把它的皮毛拿到树顶上,然后下来解开老人。老人说:“你一定要把身体绑在树上,我一旦进了皮毛,就不认识你了。如果你听到吼声就掉到地上,就会被我吃了。这是事情的道理,不是我违背约定。”费忠跟它告别,爬上树,把皮毛扔给它。老人拿到皮毛,从后腿开始穿,穿好了以后,就变回老虎的样子,吼了几十声就走了。费忠才能回家。

过了几天,南村的费忠在地里锄地的时候被老虎吃掉了。

《广异记》

海陵人王太者與其徒十五六人野行,忽逢一虎當路。其徒云:「十五六人決不盡死,當各出一衣以試之。」至太衣,吼而隈者數四。海陵多虎,行者悉持大棒,太選一棒,脫衣獨立,謂十四人:「卿宜速去。」料其已遠,乃持棒直前,擊虎中耳,故悶倒,尋復起去。太背走惶懼,不得故道,但草中行。可十餘里,有一神廟,宿於樑上。

其夕,月明,夜後聞草中虎行,尋而虎至廟庭,跳躍變成男子,衣冠甚麗。堂中有人問云:「今夕何爾累悴?」神曰:「卒遇一人,不意勁勇,中其健棒,困極迨死。」言訖,入座上木形中。忽舉頭見太,問:「是何客?」太懼墮地,具陳始末。神云:「汝業為我所食,然,後十餘日方可死,我取爾早,故中爾棒。今以相遇,理當佑之。後數日,宜持豬來,以己血塗之。」指庭中大樹:「可繫此下,速上樹,當免。」太,後如言。神從堂中而出為虎,勁躍,太高不可得,乃俯食豬,食畢,入堂為人形。太下樹再拜乃還,爾後更無患。

译文

海陵人王太和他的十五六个徒弟在野外行走,突然遇到一只老虎挡住了路。他的徒弟说:“我们十五六个人不可能都死,我们应该每人拿出一件衣服来试试它。”轮到王太的衣服时,老虎多次咆哮又弓起身。海陵地方多虎,行人都会拿着大棒,王太挑了一根棒,脱下衣服独自站着,对其他十四个人说:“你们快走吧。”等他们走远了,他就拿着棒子直接冲上去,打中了老虎中耳,老虎昏倒了,过了一会儿又爬起来跑了。王太朝着反方向慌恐逃跑,找不到原来的路,只能在草丛里走。走了十几里路,看到一座神庙,就在梁上睡觉。

那天晚上,月色明亮,在半夜听到草丛里有老虎的声音,不久老虎来到了庙前,跳跃变成了一个男人,穿着华丽的衣服和帽子。庙里有一个人问他:“今天晚上你怎么这么疲惫憔悴?”神说:“我碰到一个人,没想到他很勇敢,用他的大棒打中了我,我差点死掉。”说完了,就进入了堂上一个木头做的雕像里面。忽然抬头看见王太,在梁上问:“你是什么人?”王太吓得掉下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神说:“你注定被我吃,但是十几天后才会死,我想早点吃你,所以被你打中了。既然我们相遇了,我就应该保佑你。过几天你带一头猪来,用自己的血涂在它身上。”指着庭院里的一棵大树说:“可以把它绑在这里面,然后快点爬上树去,就可以躲过一劫。”王太后来按照他说的做了。神从堂里出来变成老虎,跳得很高,但是王太爬得更高,老虎够不着他,就低头吃了那头猪。吃完了以后又进入堂里变成人形。王太下了树再次拜谢他然后回去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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