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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小风在医院睁开眼了

好痛。动不了

她木讷地躺在雪白的床上，苍白的指头轻柔抚上锈迹斑斑的钢床。

外面的天慢慢变暗，窗外摇摆的树晃到了病房里，好像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能碰到小风的笔尖。

季小风……

季小风渴…

护士在一旁看到了欲起的小风，匆匆赶来。

护士想喝水是吗？你先别乱动

小风涣散的眼神在护士散落的头发停了下来

好像她曾经梦到过的窗帘，飘飘荡荡遮盖住夜晚恐怖的黑。

季小风我哪里都好痛，护士姐姐。

季小风我会死吗？

护士…

护士不会

护士不想死的话，就要好好听我们的话，且下次不要有这种念头了。

护士父母多担心

小风心尖儿一颤

季小风我没有父母

护士…

护士那朋友呢？老师呢？爱你的人呢？

护士他们的关心无法给予你第二次活下去的勇气吗？

季小风朋友……

她想起了林

那个曾经告诉她无论做什么去哪里，她都会坚定不移站在她身边的人

那个带她逃课，带她笑和疯的朋友

是啊

她该有多难过

季小风她该有多难过，因为我走的太自私了，她的一切都泡汤了。

风小声地说

———————

林请假了

好像时空重叠，两个悲伤的影子合二为一

她此刻也躺在床上，木讷地流着眼泪

哭着哭着心里变成了海

流也流不完

林母林…你还好吗？

林母听你哭一天了，饭也不吃

林母有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外面的敲门声如同心跳，咚咚咚个没完，一下一下砸向劈头盖脸的她，被击溃了，林成了一摊软烂的泥。

她还是呆着，靠在冰凉的木床，任由门外怎样的声嘶力竭，她都不予理会。

林最好的朋友跳楼了

…

林在窗边一下一下描绘“季小风”这三个字，像是初学钢琴一样，弹着一个音就是几小时。湿润的指尖如同她湿润的眼角，泪已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