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生气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在几声鸟鸣中，在粉色的公主上，印有Hello kitty的被子微鼓。

床边的闹钟，时针指到五点就响个不停。

被子里的人在床上滚了滚，极不情愿的探出脑袋，伸手摁住闹钟，睡眼惺忪。

门外是张艾的敲门声。

“佳佳，干妈出去锻炼身体去了，早饭做好放客厅了啊。”

“好。”

董佳乐打着哈欠，下床，伸了个懒腰，走向洗手间，洗漱。

又折回来，翻出书包，拿出一套地理资料。

边刷牙边看。

等她穿上校服收拾完，下楼，桌上的早饭还是温热的。

张艾今天做了董佳乐最喜欢的咸蛋黄烧卖和皮蛋瘦肉粥。

如今，张艾虽以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但和她别的妇女不一样，她很开放，有着自己的一套见解。

昨晚，在知晓董佳乐的想法，也是理解的，但希望她别耽误学习。

张艾语重心长说：“如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就选对你来说重要的那个。”

不固执老旧，也不封建思想，兴趣爱好也多，相处起来很轻松，那番话，董佳乐听进了。

这话记了很久。

客厅静悄悄的，许墨还在房间里睡觉，张艾出去了。

偌大的客厅就只有董佳乐一个人。

她拿着小勺子喂了口粥，糯米清香带着皮蛋和肉沫香，口感浓郁顺滑，配合烧卖，直击味蕾。

“如果每天能吃到干妈做的粥就好了。”董佳乐心想，又吃了口。

正吃得开心，楼上响起了开门声。

董佳乐抬头，是许墨，头发炸起，耷拉着拖鞋的许墨。

他怎么起这么早？

董佳乐皱眉，现在才不过六点啊。

许墨也挺无语的，好不容易今天没课，打算睡个懒觉，就遭到他妈的夺命连环电话。

说她在外买菜，车坏了，停在民夏广场走不了了，让他起床把董佳乐送去学校。

呵，一天到晚的事多。

许墨也懒得洗漱了，直接下楼，走到玄关处换鞋，拿起钩上的车钥匙，冲盯着他的董佳乐喊，“走不走的？再不走，迟到了别怪我。”

可能是没睡好的原因，许墨的语气带冲，冷不丁吓了董佳乐一跳。

“哦。”

小姑娘赶忙将剩下的一半粥喝完，抓起个烧卖就走。

路上，许墨在驾驶座上专心开车，他的驾照早在成年就考上了，总是先别人一步。

穿过天洛桥下层层阴影，阳光照射过来，打在董佳乐半张脸上，淡眉俏鼻，乖乖巧巧。

看着前方，未说一句话。

到了校门口，许墨挠挠头，转身，面像后座，刚要说话，董佳乐就先一步下了车。

并用力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朝学校走去。

许墨坐在车里，并没下车，看着小姑娘娇小的背影，嗤笑。

叹息。

完了，生气了，又要哄孩子了。

他摇摇头，开车走了，并不知道董佳乐在他开车走时，有回头看他。

“子集：若对某∈a都有某∈b，则a，b……”

上午，第一节课是数学。

讲台上，数学老师顶着啤酒肚正上着课，讲的起兴了，读的是抑扬顿挫，惹得人昏昏欲睡。

同学躺倒一大片。

董佳乐没睡，她生气呢，生许墨的气，气他今早吼了她。

又身在学校，无处发泄。董佳乐只能拿着笔画了个小人在草稿纸上，她画画不好，画的小人也丑不拉叽的。

她画了两个，在一个提刀小人身上写上她的名字，另一个小人身上写许墨的名字。

想想又改了主意，将名字涂了改成许墨的首字母缩写。

觉得不过瘾，复又拿笔扎刻有XM的小人。

“董佳乐，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呢。”同桌碰了碰她胳膊。

董佳乐慌了下，对上老师审视的目光，低下头，小声问，“哪题呀？答案是多少啊我靠！”

“56。”

在数学老师正要发火的时候，董佳乐听到周围人给的答案，赶忙说，“56。”

数学老师深深看了她一眼，“先坐下吧。别再开小差了，再发现站着上课。”

董佳乐呼了口气，坐下，拍了拍还在激烈跳动的心脏，瞧了眼纸上的小人，瞪了眼，心说，“都怪你，害我被老师抓。”

将它收进桌屉里，再不敢走神。

而在家躺在床上的许墨，还在睡觉中，并不知已被人扣上了个莫须有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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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表示：我很无辜，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