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佳乐的班主任姓季,名校毕业,对学生要求格外严苛,她的早读必须在她没来之前,人就必须到齐,上课格外喜欢托堂几十分钟,课后也格外喜欢布置比其他班多一倍的作业,因此,学生极为不满,怨气横生。
季老师很凶,为人样貌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的样子,由其是眼睛,看人带着审视,与人对视更锐利的像刀子,仿佛一眼就将人看穿,董佳乐很怕她。
彼时正好撞见更是苦不堪言,心道,真是出门没翻黄历,撞鬼了的邪门,倒霉。
“董佳乐,才刚放完暑假就野的无法无天了是吧?开学第一天迟到,你想干嘛?都是高中生了,最基本的守时是不懂还是忘了?……”
季老师在班级门口对着她劈头盖脸一顿骂,操作猛如虎,气势汹汹,看得同学敬而远之,对董佳乐更是投入同情的目光。
“嘭”的声,刺耳又难听,那是课桌被人踢翻的声音,接着有人说话了,是个男生,音调沙哑带着不耐烦,他道:“再说句话试试?”
相信每个班上都会有个别不服管教的“问题学生”,平日里都会给老师取些奇奇怪怪的绰号,都是根据老师们的性格特征来取,而“活阎王”这绰号由来,是那名男孩带的头。
是令老师们最头疼的人,董佳乐对他印象极深。
上高一开学第一天就不穿校服,屡犯校规被处分通报批评都没让他收敛几分,更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嘲讽老师,差点退学。
而他的成绩毋庸置疑,是倒数第一。
他叫——
“徐博名!”季老师气极,指着那男生喊道。
董佳乐抬头,全班也齐刷刷看向最后排,靠垃圾桶旁的单人座位。
男生倚躺在椅上,似是不在乎般,又许是觉得太困又眯着眼,一幅要睡不睡的模样,他说,“干嘛?”
季老师被他这态度气得不轻,走到后排就要将他拉站起来,可徐博名是个男生高高瘦瘦,季老师说到底不过是个瘦弱的女人。
一时也拉不动他,差点失手跌倒,幸好扶住了墙,要不然就糗大了。
季老师气愤的全身颤抖,用手指着面前气定神闲的少年,连连说了好几个好,道,“我反正现在也管不了你了是吧?!那你来学校干嘛?念什么书?直接退学就好,我们班也不需要你这种不服管教的学生!”
全班沉默,连董佳乐也觉得这事闹大了,在劫难逃,偏偏眼前的少年不嫌事大,语气挑衅,道,“那可太巧了,我也不想待在这里。”
季老师气笑,直接气得走出班级,高跟鞋在地板发出“嗒嗒”声,也不知去了哪里。
董佳乐想,大约是去校长办公室了吧。
她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此时坐下去的少年,目光中带着同情,回到了座位上去。
一上午,因为徐博名的事,季老师的身影没再看见,到了下午,更是没见到徐博名的人。
听说,他退学了,桌兜里的东西更是没带走,乱七八糟的堆散在那里。
后来,后排座再没了人,垃圾桶更是堆满也无人问,本来,这些都是徐博名来管的。
徐博名不念之后,倒数第一的宝座更是换了人,由倒数第二来接手。
而同学开始的惋惜,在一场场高强度考试刷题中淡忘,偶尔聊天想起也不过说上一句,“年少轻狂。”
徐博名的名字,在漫漫长夜里,在轻狂骄纵的青春里成了一笔带过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