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芍寤而天微明。 上下无虞，左肩尤硬。 极转颈，尚佑不伏几失肩矣。

为人少验，不知起复何如。 既栉沐而欲下之，顾府中有无己力者。

白芍至庭中，尚佑以足伏石上。 两短足立而枉，前爪强而前。 其山上有微光，芍药为通盘。 寒天之气，晶露一颗，乖停半空，不从成雪，亦不化为薄云。

尚佑敏于足步，茸耳大耳，不徒然也。 白芍方出其面，嘿然而出曰:“小妖精在此!”

白芍颤巍巍欲动之状，恐误下山，三步而过。

尚佑敛两爪，盘旋合之。 俄见剔珠滚滚，凭空而坠。

尚佑一足接之，洋洋在白芍前曰:“小妖精，猜此何物?”

其状光泽，近夜明之珠也。 然白芍自下山来，曾未见一粒。 摇首曰:“…我不测也。”

狐一双盲，语汝便是天水珠，唯有力如我者能为之。”

意其孤陋白牡丹，更不知天水何如一物，肠胃次第而下，曰:“此乃出至无根之水也。”

如露珠霜降，无根水上。 尚佑绐之曰:冰天如此，用法汇之，凝为一莹剔元珠，非复复须他术。 至白芍小精亦止数年，亦试凝出一二颗。

然其实实有所珍异，竟鲜连日用数时者。

白芍见尚佑一意望己，意颇不平。 不知狐之微首，待其一言而后对曰:“……天水珠其妙乎?”

尚佑不得对，心颇怏怏。 略视白芍曰:“无二之珠何须用? 玩之可也。”

若征此言，尚佑掷之于空，明珠若隐其身，倏忽不见。

芍陂惊不能言。 取物不一见，何必谓精移。

尚佑悦其意。 因拂其尾，亦如向珠，化为明彻。

微灵白芍，待顷复空。 胡尚佑及其珠并不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