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白则译那边,他们拐过空荡的长廊,拐进一个鲜为人知的岔路,沿着石板路走着。
在小路上总有一些杂草无章地挤进石板与石板间的缝隙中,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往前走去。
一路上,白则译左看看右瞧瞧,连一朵不起眼的小野花他都要仔仔细细的“观察”。
白长云只能静静地在路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等他看完了才继续迈步往前去。
就这样走走停停,本来可以很快走完的路程一直折腾了几个时辰,连高照的骄阳都躲到了云层里,不肯出来。
远远看去,一座不小的房子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白则译瞧见一棵高大的榕树安静的生长在院子里。
粗壮的枝干,繁多的枝条...郁郁葱葱、茂密得很。
可见,房子的主人把它照料的很好,起码没有亏待过它。
“不会吧!这里的人个个生的国色天香就算了,怎么连一棵树都可以长得这么好......”
白则译小声嘟囔,又嫉妒又羡慕。
“为什么啊!!!!我!不!理!解!”这几句话一直在白则译脑子里绕来绕去。
这棵榕树就像和其他景物约定好的,相互映衬、相互迎合。
据老一辈的说,七年前白山迎来了百年不遇的风雪,几个月都没有停。辛亏白山的弟子们每天都在清雪,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榕树说是保佑白城不被严寒和白雪掩埋,但真的有没有用就不得而知了。
院墙虽然是用厚重的石块搭建而成,严严实实、密不通风,但是石砖上的雕刻和镂空设计让原本笨重的院墙增添了些许精致,也可以让明亮的阳光从中穿射进来,照耀在院中的草地上,让那精美的形状映射在一草一木上。
院门是用滑润的橡木所制作,看起来易破易开,只要稍微用点力门就倒了。
白则译兴冲冲地小跑过去。不留神,差点被绊了一跤,用手扑棱几下才站稳。
小声抱怨:“这路也太不平了!吓死我了差点脸着地,到时候我的俊美容颜就要毁之一旦了!”
还顺带夸了自己,“辛亏我身手敏捷,反应够快...”
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到了院门。
白则译伸手去推,发现怎么用力都推不开这个木门。他不信邪又拉又拽,用尽了各种办法,木门纹丝不动,连一点松动的痕迹都没有。
他卯足力气用脚踹,“碰”一声巨响,门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倒是白则译可惨了。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这门怎么这么结实!是石头做的吧!!!啊啊啊!疼死我了!!!”
他一只脚站着,手捂着另一只踢门的脚,因为保持不好平衡而边跳边哭诉。
缓了好一会,另一只脚才能碰地。他还想着搬块石头来砸门,就这样,他坐在一块比自己还高的石头上沉思着。
白长云就这样在后头看着白则译像傻子一样开门,摇头叹息。
白则译也不想想这是谁的房子,脑子也不转转,留着当摆设吗!
白长云上前拉住了拿着石砖就要往门上砸的白则译,长袖轻轻一挥,奇怪的是院门毫不费力的打开了。
白则译当场愣住,心里直呼:你干嘛~哎呦~
白长云看着自己这个又蠢又呆的阿译,不禁被逗笑起来。
他走进院子,正巧这时林风拂来,榕树的叶子哗哗作响,有些绿叶抵挡不住风的攻势,纷纷飘落下来。
林风轻轻挽起他的发丝,微微飘逸。
这场景让白则译怔怔的站在原地,让他忘记了脚带给他的疼痛。
“进来吧。”
男人的声音带回了白则译的思绪,他跨入了院子,一种莫名的心酸遍布全身,声音哽咽起来:
“长...长云兄...”
白长云转身,看着白则译。
白则译低着头,轻声哽咽:“你...你不会抛下我...对吧...”
他突然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白长云深情的眸子。
他对着白则译炽热的目光,坚定的回答:“不会...”想了想又开口,“这永远是你的家阿译,永远永远。”
白则译笑了,眼角闪烁的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他猛地扑向了前方的男人,白长云先是一惊,后被白则译的热情往后踉跄了几步。
白则译抱的很紧,抱了很久。
白长云用手轻拍白则译的后背,直到白则译松手。
“好了...进屋吧...”
白则译看着眼前男人垂着眸,一抹淡红偷偷爬上了脸颊,不禁笑了起来。
流水清风,山川岁月,尽在欢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