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忘以为自己与父母的见面会是或温馨或难堪的气氛,但是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
衣着严肃华丽的江示坐在别墅的沙发上抽着烟,眉头紧蹙着,斑白的头发有些凌乱,他食指与中指夹着烟吞云吐雾,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江忘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格外僵硬与陌生,江示没有一点责备或者关心流露。
望着那张和爸爸一样的脸,江忘内心依旧无法把他和生前的那个父亲联系在一起。
两人一直沉默着,江忘一度觉得自己像是忽然闯进他们生活的“入侵者”。
这种让人不悦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贺峻霖气喘吁吁冒冒失失从学校赶回来的时候。
贺峻霖眼下是一片青黑,衣服有些皱,头发随意垂着和江忘第一次见他时整洁干净的样子截然不同,他似乎很疲惫,喘着粗气“破门而入”。
哐当一声巨响吓得江忘手一抖被子里的水都洒了。
江示明显也被这声音给惊到了,手中的烟就差一点就掉地上了。
两人同时看向门口。
只见贺峻霖以破空之势像江忘奔过去,不由她反应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贴的很紧,江忘能清晰的听到他并不稳重的呼吸和低低地啜泣,他的身子在抖,很轻很轻。
贺峻霖“你去哪了江忘?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贺峻霖快疯了,找她快找疯了,想她快想疯了。
江忘“我没有说要走啊,我就是忘记了一些记忆进不去,被好心的‘姐姐’收留了。”
江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一下一下轻轻给他顺背,像是抚摸一直被丢弃的狗狗。
贺峻霖身子顿了一下没再说话。
江示“我希望你别骗人。”
江示对江忘的说辞保持怀疑态度,他很笃定自己的女儿又在闹脾气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
江忘“我没撒谎……”
江忘声音低低的有些失望,那种普通的情绪会被她无限放大,就像此刻。
江示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刚想开口,就被江忘的话给岔开了。
江忘“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和妈妈……找过的是吗?”
江示愣住了。
江忘的语气带着期待,声音不大,低低的,却“震耳欲聋”。
这个停顿,很久很久,久到江忘以为不会有回应了,江示粗犷地声音忽然响起。
江示“没有。”
江示吸了一口烟,鼻孔里喷出白雾。
江忘“我知道了……”
贺峻霖捕捉到了江忘的失落与难过,抱得更紧了。
那种拥抱是让人温暖会依赖的,江忘下意识回抱住他,泪水也在这一刻决堤。
她有些哽咽,不敢放声大哭。
也许有很多种因素在潜移默化的腐蚀她的正确情绪。
她宣泄的情绪让她的心负上了沉重的枷锁,外婆一直告诉她,别哭,哭了他们会伤心会难受的。
可她在哭啊,该怎么办?她想问外婆,自己不开心啊,不哭该怎么办?笑吗?
江忘心里翻涌起一阵滔天的海浪,她有许多许多的问题,全都哽在喉头。
贺峻霖“我信你。”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