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间一队人马跑过,哒哒哒的马蹄声急切的回响着。这一队人马明显的就是训练有素的内廷司侍卫。
“总管,咱们安插在皇后娘娘生边的暗桩说金边王的长子来汴州城了。小公子也一起来了。还有那寿王入宫了,咱们的人没拦住。看样子像是去找恭妃”七琅禀报着
浩宇“干爹,你还说唬着她,她迟早会跟你提条件。现在人家正主子来了。他两个肯定是有什么话说什么话。这寿王也是的,现在这节骨眼上他打什么主意,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陈紫潇“七琅你们带人去暗杀那金边王长子,既然皇后想要和他联手那我就让他金边王的两个王子有去无回。我倒是想看看这皇后娘娘没了金边王的势力还能玩什么把戏。浩宇你随我回宫去见寿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是。”
陈紫潇带出来的内廷司人手兵分两路。
长情宫是谨帝一朝的后花园,园里遍植奇花异草,这二月立春之后梅花开得繁盛,平时宫中的贵人小主们常来此处游赏。更有番邦上贡的奇异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正值初春,枝头千朵万朵梅花铺地数层,地面如雪花儿初降冷冽中带着芳香。
别梦依依到谢家,
小廊回合曲阑斜。
多情只有春庭月,
犹为离人照落花。
数月之后,这首诗便成了寿王一生的真实写照。爱而不得,江山也与他无关。实属悲哉。此时的他自是满腔热情都赋予那恭妃娘娘布非烟。
“恭妃娘娘,请随奴才来”一个面相陌生的太监恭敬的在前面引路。
宋灼思“这是去哪里?这长情宫里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布非烟看着幽暗的宫苑起了提防的心。面上依旧是巧笑嫣然。可在陈紫潇看来确是十分不爽。这去见个寿王就这么开心吗?他站在暗处,浑身散发着宝宝不开心的阴暗情绪。
“娘娘随奴才来便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事情杂家也不敢推迟不是吗?”
宋灼思“嗯,这陈紫潇也真是的,都说了两不相欠最为妥当。他交代的事情,哪个不是完成得很完美?还有什么事情非得约在这黑灯瞎火的花园里?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布非烟嘀嘀咕咕的说了一路。边说还边往四周看。生怕让人暗算了去而总管这会儿又出远门了,不在宫里
既然不在宫里,也就没有人可以救自己了呀。上回帮他整了一回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在气头上应该会再烧一把火的吧。布非烟在花园里踱步的来回走着。转身时忽然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冷不丁的就吓了一大跳。无意间似乎碰掉了什么
慕容玉疏“阿烟?你怎么把我送你的玉牌给碰掉了啊?你看它都碎成三块了。那是本王花了好长时间才雕刻好了要带进宫来给你的。你怎么把它弄碎了?”
宋灼思“哎,哎。我不小心弄坏了你的玉牌,我赔你一个吧。这喜上眉梢是你亲手雕刻的?你带它进宫来就是为了亲手送给我?可是你是谁啊”
慕容玉疏“我,我是慕容玉疏。我们小时候见过的。你认真的想想?”
寿王见了心中之人。面上生出些红云
宋灼思“寿王?你说你是寿王?给寿王问安。只是寿王你半夜进宫就是为了送我这块玉吗?没有其他的事了吗?”
慕容玉疏“这玉碎了就不能再用了。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再雕刻其他的玉牌给你。”
宋灼思“不敢劳烦寿王亲手为我一个小宫妃雕玉。先皇故去才数日,我还是去长思宫吧。多谢王爷厚爱”
布非烟朝寿王慕容玉疏行了一个拜别礼。退开两步之遥,以免被有心之人听去,拿这事去做把柄要挟陛下。虽然咱们陛下算不上有多貌美如花,整日哼着一些不着曲调的曲子还有一副浪荡公子哥儿的模样,不过,他管理起大西塘国来还是挺有一套的。只是陛下你也管管你这弟弟啊。你这弟弟也真是不成样子
慕容玉疏“诶,别走。阿烟你再想想?再想想?我们小时候见过的。就在珍华苑的小园子里。当时好多皇子都在。
慕容玉疏伸手想要去拉扯布非烟的衣袖,又缩回了手。怕她深深的厌烦了自己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陈紫潇立在灌木树丛之后握紧了拳头,神态十分不耐烦。有一种属于自己的珍宝被人窥视的感觉
宋灼思“嗯?你是那个小时候被我踢下河,一身水的?”
慕容玉疏不是
宋灼思“那你是那个爬树被猴子扔果子的那个?”
慕容玉疏“也不是!诶,当时你去过珍华苑的。好多皇子都在那听太子太傅讲学。那些皇子们总是欺负我母嫔出身低微,就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一个大丫头。他们弄坏了我母嫔给我的唯一念想。是你帮了我。后来太子太傅告老还乡。我一直都在找你,后来听说你入了宫,做了我皇兄的良娣,只是现在才找到机会来见你”
寿王慕容玉疏语气急促的说了一大堆。似乎没完没了。
宋灼思“珍华苑?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了”
说实话小时候的事布非烟也有些记不清了。模模糊糊的只有一个轮廓
陈紫潇站得腿麻,也有些不耐烦。往花树上扔了一颗石子。那树上的花粉落进慕容玉疏的衣领。痒痒的让寿王忍不住告辞回了府邸。
宋灼思呀,陈总管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布非烟面上陪着笑。倒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陈紫潇“是啊,那边的事情交给七郎去做就好了。只是你这夜会寿王可是有什么深意?你要是那么喜欢他,明日奴才就把你送到他府上。有你在他府上替他做主,这寿王也好听命于我。”
宋灼思“喂,你能不能不要总想着拿我去送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了?只不过是小时候见过一次面而已。还有,我也不是什么你想送给谁就送给谁的货品。”
陈紫潇“噢,是奴才误解恭妃娘娘了啊,那奴才给恭妃娘娘赔罪?娘娘勿要与奴才一般计较。奴才心小容不得旁人。”
陈紫潇拎着短剑朝布非烟行了一礼。那礼仪看上去依旧是敷衍了事。
宋灼思“我哪敢和总管您计较呢?这黑灯瞎火里说话也不是个事。”
布非烟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四周,有些分辨不清来路。只好回头看看陈紫潇刻意的走在他身后。想要让他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