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卡斯舸伊又算是什么东西呢。”

听着希尔雅的话，渡人平淡的口出狂言。

“我又不是那个男人的妹妹，他监视我，限制我的自由，说是要保护好我。”

毫无波澜的说着，只有佛珠滚动的声音分外清晰。

“我与他的交易早就终止，他依然不告诉我真相。”

“不告诉我爱人死去的真相。”

“我活着的每一刻都恨。”

渡人微抬起双手，连带着佛珠与手背上的符痕都显露于他人眼中。

可我又恨不了他，恨不了任何人。

我曾经杀了所有参与那件事的人，现在再拿起刀，我却只感到茫然。

“就像我现在，再怎么不甘与愤怒，我也什么都展露不出来，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我已经抛弃了所有情感与欲贪，我连自己怀抱着怎样的心情都不能肯定。

“我对斩神之役感到悲伤，我却无法哭泣。”

“我对恶鬼的兴起感到愤怒，我却无法说重任何一句话。”

“我对观棋的邀请感到惊喜，我却无法勾起自己的唇角。”

“我无法对任何事情做出应有的反应，这个世界离我这么近，又那么远。”

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佛珠自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地，声音轻灵。

她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无神的望向正前方。

“我虽然也不喜欢卡斯舸伊，但他真的只是为了保护你。”

希尔雅看着她的动作，却并不为其所动。

你犯下的罪孽本是死不足惜的。

“你认罪那年，如果不是遇到了卡斯舸伊，审判早已经来到。”

“罪状有你亲手按下的手印，却作为禁忌被掩盖。”

——罪妇姬氏，罪无可恕，认罪十条，无可狡辩。

“那他们倒是来审判我，我已经等了很久，从我与卡斯舸伊交易完成的那一刻就在等。”

毫无情感波动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渡人丝毫不在乎审判。

“……既然交易已经完成，你觉得现在的卡斯舸伊为什么要你活着？”

微顿了一下，希尔雅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她提问道。

“我不知道。”

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渡人答道。

“我想离开这里，这就是代价，只要你们能帮我，我就可以帮你们，无论是叶渠你这个人类还是希尔雅这位神明。”

站起身走向掉落在地的佛珠并将其捡起，渡人终于步入正题。

“你想离开这里干什么？”

希尔雅有些谨慎的问道。

“我说我只是渴望自由你信吗？比起这个，希尔雅你现在很不方便说话，被动的持中立态度。”

看了一眼希尔雅，渡人继续道。

“我本来就没有想要参与争斗。”

希尔雅否认道。

“你之前当然如此，但现在依然是吗？”

平淡的目光在叶渠身上停了一下，渡人提醒般的问道。

我的眼睛还没有瞎。

“……”

突然顿了一下，渡人坐回原位，再度摩挲起佛珠。

“是我担心错了，那么希尔雅，我重新衡量，我帮你解决他的事，怎么样？”

垂眸看着手中佛珠，渡人空闲的一只手却指向叶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