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会杀了他，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没有发挥出来。”
也有另一原因。
我自己也不肯定，我自己也在寻找答案。
格斯，卡斯舸伊，以及那位神明，他们也不是一个好人，至少不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杀了他们的雷欧伊真的该死吗？
我一直在想，我想要的公平到底是什么。
格斯和卡斯舸伊当然有罪，可他们犯下的错误真的应该以死弥补吗？
杀了他们的雷欧伊又真的该死吗？
我现在也仍在想，对于神明来说，错误该受到怎样的惩罚。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的哥哥愿意付出全部来帮助我，也愿意实现那份重要的价值，而交换仅仅是想见阎良一面，我当然同意了。”
蜜尔失纱轻声解释道。
在十几天前，我失踪已久的哥哥找到了我，时隔多年，我看到了我亲手造就的成果，无法再站起的哥哥。
可他看见我的目光没有任何仇恨，相反，他缓缓低下他高贵的头颅，那是多年前他被除名时也没有的神情。
他已经不会再叫我妹妹，他向我乞求一个机会，仅仅是一个见到阎良的机会，而为了这一个机会，他愿意许诺他的全部价值。
“你仅仅是断掉了他的双腿吗？”
忽略蜜尔失纱的长篇大论，琼斯只是平静的问道。
“……”
一瞬间被琼斯的话硬控住，蜜尔失纱只是无声的张了张唇。
“我相信了。”
“你们也许的确有天慧的权柄。”
蜜尔失纱低头思索道。
“琼斯，告诉我，什么是自愿？”
是洛琉在那一刻的心情吗？
她当然是自愿，她想活下去，所以她当然是自愿。
但她是洛子宁的孩子。
生性高傲，洛子宁的一生都在追求自由，洛琉又怎么会想要成为别人的傀儡呢？
“这是一个找不到答案和意义的问题，就像那个曾经与我相对的人类的提问。”
蜜尔失纱垂眸道。
……
“……”
血渍粘着他的发缕，掩盖了他的目光，他的头颅不愿对眼前的神明低下，剑鞘就抵在他的脖颈。
“你是死亡的残影，鬼的混血。”
没有任何疑惑的语气，蜜尔失纱持剑的手没有分毫松懈。
“我已经输了。”
并不打算回应蜜尔失纱，他只是冷冷的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说出了早已肯定的结果，不顾仍在浸血的脸颊。
败者死亡。
“我曾经同时与十几个人以命争胜，就算手臂断裂也要用骨头刺穿对方的胸膛，我在梦中也会惧怕尸体将刀捅入我的心脏，而这种厮杀我一共经历了四场。”
“其中也有像你一样难以杀死的存在，那就用自己断裂的骨头将你钉死在地。”
蜜尔失纱目光中的寒意便足以将他人杀死，更妄论悲喜不明的语气。
“你认识我，对吗？”
你自称是我的子民，可很明显，你并不信仰着我，甚至是父母也没有信仰着我。
“我的子民里的确有人对我怀抱着不满，但他们的父母长辈都曾信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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