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间可以争夺领土与子民，你与南国的巫神交好，巫神不再管理南国，南国子民深陷自南海吹来的战火，人皆缺衣少食，但这些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吧？”
“为什么你不将南国归入你的领土呢？”
带着对自己的嘲讽说着愚蠢的话，世幽非常清楚自己说的多么可笑。
“我的回答不会让你满意。”
蜜尔失纱诚然道。
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资源分配，文化融合，以及最重要的，他们真的会接受我吗？
南国的神明一直都是钰，他们认可钰的理念并信仰着钰，但我只是对他们而言陌生的神明。
他们是钰的子民，也只能是钰的子民。钰是巫神，信仰他是每个南国子民从出生起就被教育的，从未怀疑过的。
“我知道，所以神明啊，为什么救下我？”
轻叹了一口气，世幽看向她的双眼满是疲惫。
“南国的冬夜养不出炽热的理想，南国的巫蛊麻木了他们的生命。”
蜜尔失纱答道。
钰不会被任何人求见，南国的人们乞求着神明却只是乞求，没有一个人真的愿意付出一切去拼搏微弱的希望。
我不会责怪他们，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连自己的生活也无法保证。
但是我不想让不普通的，付出一切的人真的失去一切。
我干涉不了钰的国事，但你不该死。
“我给你一个希望吧，人类。”
“你跟我回到契约的领域，归入契约的座下，作为交换，我给你一份契约。”
“未来你如果再遇到无能为力的时刻，我以神明之名保证会帮你解决。”
但是有前提。
“前提是你必须倒下，向我证明那是人类无法解决的黑夜，这样我才会出手。”
向世幽伸出了手，蜜尔失纱轻声道。
契约会庇护你，你只会倒在最漫长的夜晚。
……
……
“……”
沉默着轻抚自己的剑，蜜尔失纱等待着对方开口。
“……多少年了？”
嘶哑的声音响起，世幽的寿数已过人类的一半，几缕白发带着血污粘在他苍白的脸颊。
“我不知道，大概是二十几年吧。”
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蜜尔失纱冷声道。
几十年的时间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我并不会把时间记得那么清楚。
“神明，你其实改变了很多。”
疲倦的闭上双眼，世幽带着几分打趣说道。
“这不是你给我带来这种麻烦的理由。”
蜜尔失纱冷声道。
维利尔，失去了神明的庇护，雾霾夹杂着毒气，鲜血浇灌土地。
“你想要我怎么救他们？他们死守着深陷毁灭的土地，等待着那位早已不存在的神明回来。”
轻抚着等待出鞘的剑，蜜尔失纱冷声问道。
“原谅我吧神明大人，我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啊。”
疲惫的笑着回答蜜尔失纱，世幽的语气好像在开玩笑。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又不是真的生气了。”
蜜尔失纱带着不解冷声道。
“但是，这是你第一次……”
世幽，我好像看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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