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你有爱的人吗？

其实如果可以，水无诨也想体会名为母亲的温暖，但身居高位后，人们好像只是敬畏他。

“人类，我有一个妹妹，我和我的妹妹是母亲也是家族的选择，必须有其中一人去经历厮杀，去不断挥刀，要么死亡，要么像我一样存活，成了少年武神……”

可我当时只是凡人……

当看到自己满手鲜血时会作呕会害怕，但我必须活下去。

同伴的血液淌上我的身体甚至进入我的身体，我逐渐发现，明明从一开始母亲就有拒绝的权利，但她依然选择了把我推出来。

“母亲并不是我回忆的对象。”

带着叹息与无奈，水无诨再次陈述道。

“……”

没有任何评价，千瞬沉默着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每每闭上双眼，我都会想起我的挚爱，但她死去的模样总会充斥我的脑海，不知道黄泉之下她会不会……会不会恨我食言了……”

微闭上眼，水无诨自言自语般的苦涩道。

“你是说艾莎菲菈小姐吗？”

听着水无诨的话，千瞬问起那挚爱的身份。

“人类，你见过她吗？我没有，我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听到艾莎菲菈的名字，水无诨睁开双眼看向千瞬，眼中复杂的情绪不断翻涌后又归于平静。

“……”

保持了沉默，千瞬没有回答他。

“人类，你有爱的人吗？”

水无诨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皎月，微愣了一下，水无诨提问道。

晋娘死的当天你就被带到十二殿内审判，我记得你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

“……？”

不解于水无诨的问题，千瞬回眸看向他。

湛蓝色的双眼好像广阔的天空又像是快要破碎的镜面，他挟带着月华一起回眸，没有经过任何管理的目光竟杂带着难以掩盖的杀意。

“不，我没有，抱歉，你请继续说下去吧。”

杀意在瞬间消散，千瞬的目光恢复了柔和，他道歉后再度看向了天空。

“……你想知道什么？”

没有错过千瞬目光的变化，水无诨压下心中不解，平静的问道。

“这不在于我，你的执念是什么？你未能倾诉的情绪是什么？”

“请继续说下去，我会听下去的。”

深紫色的长发伴随着他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千瞬依然看着皎月，带着模糊的解释答道。

无论花上多少时间我都会听下去，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原来如此吗？”

好像明白了什么，水无诨松了一口气。

“人类，我好像真的小看了你很多，我有一个问题，你所行的是′死亡′的道路吗？”

水无诨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同样的紫色长发的故友，他无奈的自嘲了一下后问道。

我其实已经死了，对吧？

现在的我不过是在被你杀死后留下的执念。

既然能和一抹执念交谈，你所行的道路是死亡吗？

“很遗憾，我所行的道路并不是神明中的任何一种。”

再度摇了摇头，千瞬答道。

“你效忠的是蜜尔失纱吗？”

哪怕已经知道了答案，水无诨还是这么问了。

“……不是。”

犹豫了片刻，千瞬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