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你这次来也是索溪娅的命令吗？”

观察着身下还未冰冷的女人，籁隅对他问道。

“不是，我这次来是私事。”

一直看着籁隅的动作，他已对她要做的事情有了点数。

“我似乎没有资格劝你放下，但你做的事还真是留情。”

伸手抚上银发女人的手腕偏下处，籁隅的神情了然。

埃菲澳可是很清楚杏原遇袭，这次不直接杀了杏原，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了。

“所以交换一下情报？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的面子？你可没想杀了杏原。”

断了杏原与埃菲澳的连接，污了白绫缠上杏原的脖颈，但你没有下死手。

“你如今的实力又到了什么地步？”

籁隅确认了银发女人还活着，转头继续看向一旁的他。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为效命索溪娅的一位无名武者，距今已过许久。

“与你无关。”

他回答道。

“别忘了是我赐你长生，也是我赐你这一身血肉。”

籁隅提醒的话虽不友好，但也没有往年的咄咄逼人。

神明，邪神，恶魔，鬼，你占两样。

邪祟本该死绝，但恶魔选择臣服，与人与神明做交易买卖，而鬼则是逃亡，但也基本死绝。

而我赐你绝对的长生，你不用再像其他鬼一样吞噬怨灵才可存活。

我又赐你一身血肉，让你不会被轻易看出身份，可以慢慢炼化。

你的执念太深，也是我赐你神明的权能，可炼出武器来承载执念，只不过必须沾血而已。

“你不也从我身上拿到了报偿吗？”

他有些不爽的抱臂看向她，但面上依然保持平淡。

我帮你得到了你老相好恶魔的去向，也把你的分身推荐给了索溪娅的一位下属。

再多的，你有什么小想法我没有帮忙过？只要没有想对索溪娅动手的我不都是尽力而为。

“你打算和埃菲澳动手吗？”

籁隅转移话题的问道。

前尘都无所谓了，随着索溪娅的分庭抗礼，鬼与恶魔已非生来负罪，而你也没有真的杀了杏原。

但是和埃菲澳动手的话，她完全会看出你的武器由血肉炼化，也可能会发现我违规赐你权能的事。

而你如果杀了神明，那么更加罪无可恕。

“我又不怕。”

他不屑道。

我已经死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卡斯舸伊并不只是能让你死。”

籁隅轻声道。

“是你糊涂了，我不仅不会死，我也不会痛。”

他嗤笑一声，更加不屑了。

死过的还会有痛觉吗？

“……”

籁隅突然梗住了。

“籁隅，你的记忆最近出了问题。”

他收敛笑容，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出的话毫无疑问的意思，他十分肯定。

天慧的神明，你自诩无所不知，身为第二代的神明，以人的身份登神，你的记忆便是所有见过的东西的记忆。

过目不忘，只要是记忆你当然记得，你所有的话都是理所当然的真相。

而自从那位青袅动摇了你认为理所当然的真相，你的记忆就一直在出问题。

我们刚才聊了那么多，为什么你没有往年的咄咄逼人，为什么你没有那么喜欢拐弯抹角，反而喜欢转移话题？

其实你的记忆真的陷入了混乱，你一直在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