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缺陷

“我承认她的神性。”

他不再犹豫的开口。

千回夜虽然并非人类，也无神格，但我承认她身上的神性。

那是盖布洛桑没有的神性……

“……这样吗，你为什么觉得她身上有神性呢？”

我自认为也在注视千回夜那个孩子，我未曾在她身上看出神性，你又是从何看出的呢？

“因为你也没有神性。”

他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你当然看不到千回夜身上的神性，你自己都没有神性。

籁隅，你身上可没有神性。

“……”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称呼你呢？谩愚之神？

你又在质疑天慧？

“别这样看着我，籁隅。”

我可是很讨厌你这种目光的。

“还有事吗？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滚了。”

籁隅轻嘬一口苦茶，压下自己的目光，语气不善。

“有，我还想问你另一件事，千回夜的心脏又是什么？”

叶渠的心脏便是戒约的权柄，蜜尔失纱将戒约的权柄收为己用，甚至用其来维持造物的生命。

叶渠是在千回夜之后被创造的，啊不，被改造的，叶渠这样本就拥有生命的人尚且需要神之权柄来维持生命，那么千回夜呢？

千回夜那种诞生于虚无，肉身于腐尸的存在呢？她的心脏又是什么，靠何维持生命？

“你觉得呢？你不如先想想，蜜尔失纱她呀，有创造千回夜的能力吗？”

清澈的目光带着怀疑看向杯中苦茶，茶沫未能占据之地倒映着她的面容。

千回夜，灵魂不知从何而来，肉身借用的是早已死亡的人类，你觉得蜜尔失纱有创生的能力吗？

死尸没有生命，灵魂也终会消散，给予二者存活的机会甚至几近永生……

蜜尔失纱是契约的神明，可不是创生的神明。

那种事，蜜尔失纱做不到，也没有活着的神明能做到，唯一可能做到的神已经死了，创生之神伊尔時……

当然，伊尔時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成功。

“可千回夜本身也不是所谓成功的作品。”

他亦直言道。

籁隅，你又何必装着什么不知道，你可是自诩无所不知的天慧。

千回夜的生命可远远称不上所谓成功，生命的缺陷未被磨消，在她的身上暴露无遗。

痛觉被刻意保留，但无论是身体的灵活度还是名为意识的机能都比正常人还要弱……

缺陷太多明显，优点又太过片面，离所谓创生的成功差了太远，千回夜本身就是失败的造物，不过是蜜尔失纱不愿将自己的心血直接销毁，只能把千回夜当作工具。

“……所以呢？你依然不知道她的心脏是什么……”

籁隅再度开口道。

愚钝，我已经说出了答案。

“籁隅，打哑谜可不是好习惯。”

迟早会被打的。

“……我不好明说……”

微垂眼眸，籁隅犹豫道。

这是我……也是天慧……

被刻在骨子里的诅咒……

“好了，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但我并不知道你说出的答案是什么。”

他的眼眸暗了暗，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