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欺骗我...贝尔摩德......
这是在她被海水贯穿全身的时候最后想到的。
她的名字,怜诺·温亚德。这并不是什么理想的好名字,只因为这个名字里贯穿着克丽丝·温亚德的私心。
她从未畏惧过谁,除了贝尔摩德,她爱着贝尔摩德,同时也惧怕着她,说来也可笑,在组织,在FBI,在日本公安,在娱乐圈里和任何一人对峙都让她感觉很轻松,或许因她本就无罪。但面对贝尔摩德的时候,却总会拥有着一种无力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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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诺,日安。”贝尔摩德挽起耳边的金色碎发,一举一动无一透露着优雅和高贵,这种气质让怜诺有些迟疑,她不知如今神态自若的上前就餐是否会符合贝尔摩德的心情。
她是贝尔摩德捡来的孩子,曾她只不过是一个被生母虐待,被亲哥霸凌的可怜虫。她感激着贝尔摩德,同时也畏惧着,她知道贝尔摩德的不同,也知道贝尔摩德的不一样,她更知道贝尔摩德对她的感情只不过是对待宠物的戏弄感。她尽力做到最好,做到不让她生气,做到小透明不被发现,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存在缩小又缩小。
她瘦小,矮小,甚至软弱,但她的骨子里有一种不服输的傲骨,她忍受着曾经的虐待,只因为她自信着会有一天能够翻身,她忍受着曾经的霸凌只因为她相信自己有一天可以反抗。
如今的忍耐也只不过是为了未来做铺垫罢了。
“日安,克丽丝。”她动容着神情,眉眼间有着几分俊俏和生疏。
“不舒服吗?你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贝尔摩德调侃着,咽下嘴中的三明治,她水蓝色的眼睛时不时扫在怜诺的身上,赤裸裸的打量着,毫不掩饰的揣摩着些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真的要去见我的生母吗。”怜诺心不在焉的许多,她咽下一成不变的早餐,就好像这只是她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个执行任务罢了。
贝尔摩德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蹙起的眉显现出她的心情。
她的心情貌似并不好。怜诺这样想着,似乎是因为自己多嘴了...
贝尔摩德对于这个被自己捡来的孩子没有过多的关心,她只是保持着一日三餐做到位罢了。她没有带娃的经验更不会有用闲暇之余带娃的心情。
怜诺正是因为知道如此,所以她保持着沉默和乖巧,她尽量不惹麻烦,更不会去给自己添麻烦。
她不希望被抛弃,也不希望重新回到那个充满着恶臭味的‘家’。
怜诺看向贝尔摩德,她的目光呆滞,就好像在欣赏着眼前的这个艺术品一样。她的眼睛是紫色的,就好像玻璃一样,闪着晶莹的光芒,却无法看清里面有何深意。
“克丽丝,我会成为你的累赘吗?”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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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她最初的名字是什么吗?怜诺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她人生中最清纯的几年全然给予了贝尔摩德,她陪伴她,她关心她,她体贴她...
她似乎是任劳任怨毫无怨言,她和贝尔摩德都清楚,这或许,只是因为感恩。
“我会成为你的累赘吗?贝尔摩德...”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问。只不过称呼以变,情愫也变了...
没有得到回答,只是因为,她们也不知未来。
“如果有必要,杀了我吧。”
她一生都为了贝尔摩德而活。
她唯一的亲人,也只有贝尔摩德一人。
若自己会给亲人带来负担和麻烦。
那她会自愿离去。
她想要报答,想要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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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成为你的累赘吗?克丽丝...”
“不会,永远都不会。”
这次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只不过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没有必要欺骗我...”她很困了,需要睡一觉休息休息。
“和我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人。”
“曾经的感情早已变质。”
“我爱你,怜诺,我最亲爱的小哭泣包。”
哭泣包...她早就不是了......她张了张唇想要反驳,却只感觉...一切都模糊了......
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