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的包包里传出震动声。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发现是陌生号码。
犹豫片刻,她还是选择了接听:“喂?”
“阿禛,是我,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里传来了沈君山焦急的声音。
“我刚出校门。”
沈君山听着顾南笙的声音似乎比较正常,悬着的心顿时松懈下来,“阿禛,你没事就好。”
“怎么了?”
顾南笙蹙眉。
沈君山道:“昨晚,爸爸突然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严重么?”
“我也不知道,刚刚医生检查过,说是受了惊吓导致的短暂性晕厥,没有什么大碍。我想带他出国治疗,他坚决不肯,所以,我只能求你过来看看爸爸了。”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顾南笙匆忙拦了一辆车,飞奔而去。
……
沈家别墅。
顾南笙抵达别墅的时候,客厅里只有沈墨渊一个人。
他看见顾南笙,立刻迎了上来,担忧地问道:“阿笙,你怎么才来,爸爸他情况稳定了吗?”
“嗯。”
顾南笙点点头。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心里莫名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记忆中的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像是一颗耀眼的星辰,照亮着她灰暗的生活;
而此刻,他却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显得格外黯淡。
“阿禛,爸爸他,真的没有事么?”
顾南笙忍了许久,才开口询问道。
沈墨渊抬头看了看楼梯的方向,低声道:“他睡着了。你先休息会儿吧。”
“哦。”
顾南笙点头,乖巧的跟着沈墨渊上楼。
二人刚踏入房间,便闻到浓郁刺鼻的烟草味儿。
沈墨渊皱着眉头扫了一圈屋内。
整洁干净的卧室里,摆满了各色花朵和水果。
床铺凌乱。
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启,散发着幽蓝色的暖黄色光芒。
顾南笙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看见沈砚尘的影子,便开口问道:“哥,叔叔呢?”
沈墨渊面色沉重。
“阿禛,我们出去谈。”
顾南笙跟着沈墨渊一起走出卧室。
沈墨渊带着她来到客厅沙发处,吩咐佣人泡了一壶茶,又给顾南笙拿了杯热牛奶,才开始解释今天沈砚尘昏倒的原因——
原来沈砚尘在去公司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车子翻车后,沈砚尘当场昏迷。
经抢救,已脱离危险。
沈砚尘醒来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不愿意配合医生做康复治疗,每日酗酒度日。
沈家的长辈为了劝服沈砚尘,便将沈墨渊和顾南笙骗了回来。
希望他们能够说服沈砚尘,让他配合医院做康复训练。
沈墨渊将父亲的情况说完,歉疚地看着顾南笙:“对不起,我知道,爸妈瞒着你,让你承受了很多压力,但请你相信,爸妈他们都是为你好。”
“没关系,我懂。”
顾南笙抿了一口热牛奶。
她喝完杯里的牛奶,放下杯子,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盒精美的礼盒递给沈墨渊。
“这是给伯父伯母的礼物,麻烦你代我交给他们。”
沈墨渊伸手接过礼品袋,点头:“谢谢。”
“不用谢。”
顾南笙摇摇头,目光落在沈墨渊的身上。
认真地问道:“哥,你知道我今早上班的路上发生什么事了么?”
“发生什么了?”
沈墨渊挑眉。
“路上,我碰到一个骑电瓶车的醉汉,差点撞上我的同时,把我的电脑弄坏了,我打算赔钱。可是他非要我陪他一百万,我不愿意给,就吵起来了,他骂我是土包子,还说我是贱货。”
顾南笙愤愤不平。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还特意加强了语调:“你说奇怪不奇怪,他这个人明明是个醉鬼,可骂起人来还挺厉害的,我估计他八九岁之前,肯定没少被家暴!”
沈墨渊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无奈地道:“阿笙,我知道你讨厌他,但你也别太贬低自己,他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总体上还是蛮绅士的。”
“那是因为我是女人,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保证他敢再说我一句不是,我就揍得他满地找牙!”
顾南笙义愤填膺地道。
其实,她也知道沈墨渊说得对。
但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要一提起沈砚尘,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唉,好了,你快去换衣服吧,等会儿我派人送你过去。”
沈墨渊无奈地看着她。
“嗯。”
顾南笙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可是,临行前,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沈墨渊问道:“对了,哥,今天早上我去公司的时候,看见公司门口围堵了很多记者,他们都是来采访你的么?”
“嗯,你猜对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沈氏集团旗下的产业都被媒体盯上了,所以这几天我和爸爸轮流坐镇,应付媒体。”
沈墨渊点头。
顾南笙想了想,又问道:“我听说《华夏娱乐》是盛京市最权威的报纸,既然它都来了,肯定是要采访沈氏集团总裁的呀,你为什么不去招待它呢?”
“我不喜欢那些媒体的作风。”
沈墨渊答道。
顾南笙了然:“哦,难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