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啊鸢尾,你为何要觉得是有人泄密呢?我只不过,是借条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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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冰自从中毒昏迷后,便将近半月未曾下床。好不容易让太医扎醒了一次,这才堪堪命鸢尾解了毒。
谁也未曾想到,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通知平日负责监视萧瑟的那几个影卫此后不必再去。
鸢尾紧张地看着还有些虚弱的丞相,她害怕她身为影卫的职责到此结束,也怕她与萧瑟的距离越来越远。
“鸢尾啊,继续待在那个萧瑟身边吧,有什么情况像往常一样跟我汇报就行。下去吧。”
“是。”
鸢尾对着丞相行了一礼便匆匆退下,此刻她满心装的都是萧瑟,根本没有发觉身后丞相含着探究的目光。
鸢尾回到小院的时候,小院里有些安静,她发现院中有外人进入过的痕迹,心下暗道别是萧瑟出了什么危险。
“公子!”
直到鸢尾冲进萧瑟的房中,看到眼前的一幕,便当即愣在了原地。
无心和雷无桀有些默契地转头,二人皱着眉向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鸢尾虽心下疑惑,但看着床上的萧瑟还是噤了声。
鸢尾警惕地看着从地上起身的二人,手里的暗器死死地捏着,生怕他们行什么不轨之事。
“出去说,萧瑟他情况有些不太好,别打扰他。”
听到无心的话鸢尾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不是要杀他的人。
“这么说,你们是公子的故友?可是据我所知公子自打来时便未曾出过府,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看着鸢尾抵在脖子上的武器,无心和雷无桀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个可能会让她受到极大冲击的事实。
“别这样,鸢尾,他们也是我朋友,不会伤害我的。”
听到萧瑟有些气虚的声音,鸢尾当即便放下了手中的刃。
“萧瑟你醒了!怎么不多躺会啊?”
萧瑟对着雷无桀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不过是风寒之症,没那么娇弱。”
“可是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萧瑟知道她问的凭空出现的这两个人,面上不由得有些纠结。此事不好牵扯她进来,虽然一开始确实有利用她之意来对抗丞相,但如今的相处萧瑟早已将她视作朋友,前路未知,便不敢轻易牵扯她入局。
“鸢尾,此事说来话长,他们……都是我入府前认识的,是我母亲那边的人,所以不好暴露身份,他们每日也只能外出几个时辰,待会便走了。”
“哦,原来如此啊公子。”
鸢尾有些半懵半懂的听着萧瑟严肃的话,不由自主便信以为真,她清楚丞相和萧瑟母亲之间的恩怨,便暗自发誓要守护好萧瑟和他的朋友。
此时看戏的三人不由得暗道萧老板好演技,三言两语便将如此复杂的事情解决。
黄昏将近,四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无心和雷无桀便假装离开,然后在无人之处渐渐散去,回了蒹葭的灵囊中恢复灵气。
鸢尾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萧瑟十分宝贝的那棵梅花树,隐隐地生出些失落。
和萧瑟在一起的日子是她这十几年来最轻松的日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关系日渐亲近,她却总觉得萧瑟离她似乎越来越远了。
“宿主大人,这件事,您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们吗?我没办法驱散它,目前来看,您的状况很危险,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
萧瑟靠在床边,往日里虽懒散却神采奕奕的眸子此时有些灰暗,蒙上了一层水雾,让人看的不太真切。
萧瑟抚着心口处缓了许久,才终于缓过那令人厌烦的疼痛。
“他一定是发现我了,蒹葭,还是别让他们担心了。”
看着萧瑟恹恹的样子,蒹葭有些心疼。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伴着那毒药侵入萧瑟心脉的灵力便是证据。
那人定然是知晓自己系统的能力,才能制得那股相抗的灵力,这灵力游走不定,一旦相互冲撞便像如今这般折磨人,对于萧瑟来说将是极大的隐患和威胁。
如今敌人在暗而他们在明,且手中筹码不明,眼下的局势实在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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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城内太安殿中,唐莲正在跟萧崇解释萧瑟的去处和现在的状况。
“你是说,只有那雷无桀和叶安世才能助他?而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吗?”
萧崇眼中的担忧并未因唐莲的解释而褪去,反而在听过之后变得更甚。
“我枉为这北离之主,竟连自己的弟弟都无法相助。”
听见萧崇不再自称孤,唐莲看着眼前这个,只是担心弟弟安危的兄长,有些动容。
“陛下,我们虽不能过去助他,可我们肩负着更重要的责任,便是保护好那已经去了的二人,我相信,有他们在,萧瑟一定会无事的。”
“好,藏冥,传孤的旨意,让那虎贲军把守在附近的街道,切记不可引人耳目,要暗中保护。”
唐莲和萧崇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里都有着不容打破的坚定。
唐莲的眼中多了一丝笑意。
萧瑟说的还真没错,他的二哥,即便是坐上了那个位置,有些东西,还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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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吩咐你的事如何了?”
“回丞相大人,已经安排好了,随时便能攻入那雁楚皇宫。”
“好!在此之前,把我病重的消息送出去,这几天我会用药封闭我的经脉进入假死状态,让那些人先彻底离开相府,待我指示再行动。”
嘴上说着病重,萧冰却神采奕奕地吩咐着面前挂着狰狞面具的人,脸上没有一点病色。
想起那座小院中的萧瑟,萧冰原本有些愉悦的心情登时冷了下来。
‘我想要的东西,没人能够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