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丢下一句,“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不顾中岛敦挽留无助的目光,人就潇潇洒洒跑没影了。
被丢下的小老虎在寂静无人的河边,被晚风吹得瑟瑟发抖,他的内心和身体一样,拔凉拔凉地,一片凄风苦雨,唉声叹气。
在不知道叹到第几声,快要把这辈子的气叹完时,一道劲风从身后擦着他的脸颊直直射入草地里。
中岛敦感觉到身后劲风突起,下意识一个侧闪,不太美观的在草地里打了个滚,单手撑地稳住了身型。
定睛一看,果然,是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那人逆着月光,正向他一步一步走来。
“人虎,你是白痴吗?”
哈?
一个迟到了近一个小时,还暗搓搓搞背后偷袭的人,居然好意思把他划分到‘白痴’一类。
真是岂有此理!
中岛敦不服。
完全没想过没把地址说清楚,间接性害对方满横滨找河的是自己的锅,
理直气壮地回怼道,“垂耳兔,你是笨蛋吗?”
成功把对方愤怒值拉到了最高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扑面而来。
互相不服对方,怒气上涌的两个年轻人,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坏所经之处的一草一木,打得火花四溅,难舍难分。
中岛敦身上被芥川贯穿了好几个血窟窿,双腿最为惨烈,左腿虽被刺伤,好歹完整,右腿以快被截肢的方式,剩下一层皮接连着,要掉不掉的,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芥川龙之介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边脸颊肿胀,嘴角溺出鲜血,半跪在地上,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还挣扎着想起身给人虎最后一击。
这时,太宰治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蹲在地上观察着中岛敦,身边跟着泉镜花。
中岛敦的右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被切开的伤口正在长合,而左腿和身上的窟窿,几乎纹丝未动。
所以,‘月下兽’自愈时,优先治疗致命伤,如果不是直接断裂,是无法重新长出来的,非致命伤时,也会从最重,或者说是优先选择先恢复行动力,这是意识控制还是身体的本能选择。
太宰治摸着下巴想着。
从太宰治出现那一刻起,躲在不远处的樋口一叶同样冲了过来,双手举枪,挡在芥川龙之介身前。
“哎哎,别那么凶嘛,我们没有恶意哟,只是来带敦君回去的。”太宰治无奈举起双手,证明自己没有武器。
樋口一叶黑着脸,警惕性没有丝毫减少,很不客气的说道,“哼,两个叛徒。”
‘叛徒’二字显然是有杀伤力的,正在扶中岛敦的泉镜花明显一顿,头垂了下来。
太宰治神色未变,语气冷了些许,“镜花酱,带敦君去找与谢野小姐。”
“樋口小姐,我没恶意呢,芥川君曾经也是我教导过的属下呢,哎,贵组织只知道打打杀杀吗?我现在可是‘正、义、人、士’哟。”
自从前不久知道自家上司的教导着是太宰治,樋口一叶私下里展开调查,一查之下,险些气得吐血。
那无良黑心前黑手党干部的混账玩意,对自家上司非打即骂,好几次差点要了自家上司的命。
如今怎么好意思恬不知耻地暗示,不会对曾经的属下痛下杀手。
瞅瞅那混账玩意回护人虎和镜花的举动,樋口一叶脸更黑了,对方才的暗示更加嗤之以鼻,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杀意。
她是位行动派,不屑与之辩驳,举枪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