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忘瑄准备脱衣沐浴时,窗户口突然探出来一个脑袋,“不去睡觉,还想干嘛?”谢忘瑄疑惑地问道,萧君逸一副又无辜,又胆怯的模样,可怜兮兮道,“明日请太妃吃茶,进宫请安,不知道殿下能否陪同?”
婚后第一日,新人要请长辈茶的,只要这家伙明日愿意跟他一起去,便说明他是认可他这个王妃,有他的认可,日后他会少很多麻烦。
“如果本王不乐意呢?”谢忘瑄冷冷问道。
萧君逸低着头,很无辜,“王爷中的毒其实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毒,随便寻个太医来也是治得了的。”
“你是怎么知道本王中了毒?你到底是什么人?”谢忘瑄说,“殿下,你不用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中毒的,我也不妨告诉你,你中的是蛇毒,这种毒很好解,不过你为什么不寻太医来治呢?我想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你能答应帮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帮你解哦”萧君逸笑嘻嘻道,“呵,你很聪明!”如果能找太医,谢忘瑄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个男人又在委婉地威胁他了。
萧君逸笑得很好看,“谢谢殿下夸奖。”
谢忘瑄不由得蹙眉,有种拿他没办法的感觉,“是,多谢安王殿下。”萧君逸兴奋地退出卧房,还勤快地替谢忘瑄放下垂帘。
只是,当他一转身面对一片黑暗时,才意识到今夜是洞房花烛夜呀,他要退去哪里啊?
这一夜,萧君逸在书房窝了一夜,幸好天气不是很冷,还熬得住,翌日醒来时候,谢忘瑄已经不在卧房。
那件事他不会食言吧?他昨夜似乎也没有正面回答,萧君逸不安起来,急急冲出卧房。
谁知,谢忘瑄就在外头的花园里喝茶,见他神色慌张的开门出来,再见他衣衫凌乱,头发蓬乱,连鞋都没穿,他很厌恶,不悦道,“给你半个时辰,收拾好了再出来!”
“是,保证不给殿下丢脸。”萧君逸笑得特狗腿,急急又关上门。
半个时辰收拾,都足够他在温泉池里泡会儿了。
只是,很快,萧君逸就发现他想得太美好了,他不会梳头发啊!他是个男人,在现代是短头发,再者他又没谈过恋爱,没帮别人绑过头发,他也不会给自己绑头发,而且古人的发型很复杂,他不会整啊,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昨日的发髻松开,无奈之下,他只能喊来侍奉他的婢女来帮他梳头。
他原本想寻个簪子点缀下,可惜,陪嫁来的都是次品,萧君逸很清楚,这种东西一戴出去,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更是安王府的脸。罢了,反正他也戴不好,索性就都不戴了。
萧君逸几乎是踩着时间点打开大门的,一袭很有垂感的冰蓝色长袍,衬得白皙的肌肤越发好看,简单的发型和这身衣裳相得益彰,虽然没有什么名贵发饰增色,却反倒显得清丽脱俗,令人眼前一亮。况且,萧君逸本身就长得十分好看,好看的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
美人,其实并不需要多余的装饰,简单就是最美。
“收拾好了,请殿下验收。”萧君逸的心情不错。
谢忘瑄看了他许久,随后一言不吭,起身就走。
“小气鬼,说句话会死啊?”谢忘瑄嘀咕着,快步跟上,他并不知道,谢忘瑄看人,不管男女,不管对方多好看多美,也从来不会超过三秒。
谢忘瑄在前,萧君逸跟在后面,自觉同他保持一步的距离,昨天进来的时候盖喜帕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安王寝殿里的花花草草,人工溪流和竹林,幽静雅致,像个隐居之地。
基本一路上都没见到下人,直到到了院子大门口,总算见着了个老嬷嬷,见那穿着便知道是太妃贴身的人。
老嬷嬷看到谢忘瑄明显很吃惊,愣了下才连忙欠身行礼,“老奴给安王殿下请安。”
谢忘瑄没理睬她,径自往前走,萧君逸虽然顶着个王妃的名号,却并不指望有人给他行礼,他学谢忘瑄,旁若无人走出去。
只是,老嬷嬷却拦住他,声音刻板,“王妃娘娘,照例,今天早晨您得去给太妃敬茶,一会儿还要去宫里向太后请安呢。”
被老嬷嬷这么一提醒,萧君逸终于想起来这件事,这么大的事,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于是,他对着即将快要踏出王府大门的谢忘瑄吼了一句:“殿下,您会陪我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