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左使来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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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身为一个在孤岛上长大的江南人,在被阳顶天骗上昆仑光明顶之前,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风沙。
当身上那一袭仿着恩师的月白风清被满天黄沙吹成了土袍时,他偏偏又换上了一身比孝服还刺眼的装束。
光明顶的乡下人都没见识,第一回瞧见这比昆仑天气还狂的性子。
登上了圣火台,告祭了明尊,光明顶便有了左使。
在周颠还没吐出对左使衣服的第三句讽刺的话之前,左使先把人的后槽牙弹掉了一颗。周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个话痨,大家同情归同情,也没少嘲笑他肿着嘴硬是三天没说出一个囫囵字的这件事,并且很可能的写进了日记里。
整个光明顶就数韦一笑鼻子灵,他最先嗅见了杀气,所以早早就闭上了嘴,只当自己的嘴不在黑夜就张不开。这才在左使的弹指神通之下,保住了那一口无往不利的大好牙齿。
“夜里风凉,杨左使记得添衣。”
黑蝙蝠急着吸血,嗖的一下从夜色里掠走不见踪影。
刚回教内还未见过新任左使的殷野王巡夜至此,便见韦一笑漏夜调戏良家少男的一幕。年轻鹰王没忍住冷笑一声,挥手便纵了鹰,命它去叨烂那老淫贼的屁股。
鹰说:“呵——呸!”
等阳顶天听说这回事的时候,笑的差点走火入魔。脸上青青白白来回转换,一时间好不漂亮。
“教主保重身体。”
杨逍凉凉的说,掌心转了转玉箫,觉得这老混蛋的心里八成没憋好屁。果然,阳顶天成亲之后的第三日,便想白白捡个大儿子。
教主夫人温温柔柔的开口,上下嘴皮一碰,就想让杨逍认下祖宗十八代的一串儿亲戚,自个儿还想无痛当妈。
杨右使红着眼尾,不经意的抖着身上不是孝服也胜似孝服的满身白,一句还在服丧,便将他们夫妇的如意算盘打的稀巴烂。
嘴上有毛也不好使,老东西全家都没憋好屁!
可怜阳教主的一腔慈父心正无处安放,碰巧从天上掉了一个波斯味儿的馅饼,长得还賊带劲,漂亮到一看就不是阳顶天能生出来的种。
馅饼仙女名曰黛琦丝,一双秋水翦瞳好似会说话的绿宝石,勾的光明顶上下差点都成了阳顶天的干儿子。
只可惜明教上下的好妹妹,一双绿宝石在刺骨的冰湖里冻了个结结实实。好死不死的看上了那个名叫韩千叶、实则心眼多的货色。
实在不是杨逍偏帮自个兄弟,实在是那个韩千叶长得还不如他们阿遥的十分之一俊俏。
世间缺憾无数,惟美人目盲最令杨左使心痛……呜呼哀哉。
左使拎着自酿的好酒出了门,忙着去安抚受了情伤的右使,却忘了自己一杯倒的好酒量。
醉后,拖着满脸呆滞的右使月下比武,将人家一张漂亮脸蛋打的全是黛痣。就算吃了左使赔礼的九花玉露,右使也是躲了三天没见人。
好在范右使为人厚道,帮着杨左使把牛皮吹破了天。不仅吹出了左使千杯不醉的好酒量,还吹的明教上下一时半会竟也没人敢约杨左使斗酒。
得友至此,真是……幸哉,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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