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过后,整个大地都裹上了一层银装,家家户户都在家中享受着“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幸福。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身形单薄的小男孩却没有这样的机会,小男孩披头散发,看上去十分狼狈,手指上的指甲异常锋利,就像是野兽的爪子,饥寒交迫的小男孩穿过凛冽的寒风,渐渐地,看到了灯火。小男孩兴奋地前行,到了有人群居的村落,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躲了起来,随之提高了自己的警惕性,他就像一匹敏锐的雪狼一样,他已经数日没吃过东西了,今日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不多时,一阵寒风呼啸而来,随着家家户户的灯火都熄灭了,又过去了数个时辰,人们都睡熟了。这时,一阵狼嗥从四面八方响起,紧接着,无数雪狼从四面八方冲进了村落,人们宁静的睡眠被打破了,整个村落顿时大乱,小男孩趁机浑水摸鱼,逮到了一只乱跑的母鸡,直接一口咬开了母鸡的喉管,血,像铅液一样灌进了他的喉咙,小男孩看起来却是十分享受。下一瞬,小男孩一个激灵,发现不远处有一匹雪狼正盯着他。
血,染红了大地,诸葛楚狂发现小男孩时,他还活着,但是浑身是血,身旁躺着一具雪狼的尸体,不知这血是小男孩的,还是雪狼的,诸葛楚狂把小男孩带走了。
神界,诸葛府,蓬莱阁,诸葛楚狂像往常一样端着药进了房间,发现床上没人。突然,小男孩从侧翼扑了过来,诸葛楚狂灵巧地一闪,便躲了过去。
“小家伙,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小男孩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诸葛楚狂单手施法定住了小男孩,伸手把小男孩自己弄乱的头发再一次捋顺。
“这样看着顺眼多了,虽说跟个野兽差不多,但是好在还是个人,而且,没有长残。”诸葛楚狂看着那个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脸上带着一股子凶狠,却长着一张书生气的脸,若是生在平常人家,不知会惹得多少女子倾心。诸葛楚狂给小男孩喂了药,解了法术。法术一解开,小男孩又闹了起来,伸出手掐住了诸葛楚狂的脖子,这才发现,诸葛楚狂身材修长,非常消瘦,自己的爪子也被剪了。下一瞬,小男孩用力掐着诸葛楚狂的脖子,旋即又想到了这数月以来他对自己的照顾,又松了手。
“即使是只有兽性的野兽,尚且会舐犊情深,更何况,你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呢?”
小男孩像是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数年内,诸葛楚狂十分有耐心地从最基本的发音开始教起,一步一步地教小男孩说话,并且还为他取了名字——诸葛天枢,同时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这天,诸葛天枢修炼归来,到书房向诸葛楚狂请安,刚到书房外,他听到了诸葛楚狂和属下的对话。
“大人,您如此煞费苦心地培养这个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您现在的处境艰难,难道不应该为神王陛下随时下手早做准备吗?”
“正是因为如此,神王陛下对我的猜忌与日俱深,我需要天枢这把刀。”
话音未落,诸葛天枢却忍不住了,快步逃也似的离开了。
“别再提了,退下吧。”那侍从应声而退。
“星神殿,是时候该重启了。——阿枢,于我而言,真的只是一把刀吗?或许,唯有这样欺骗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自己才能略微心安一点吧。”诸葛楚狂自言自语道。“希望自己的与世无争和润物无声,能换来陛下回心转意吧。”
一直到离开了诸葛府,诸葛天枢才意识到:这里是神界,他根本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是诸葛天枢还是赌气似的,直到很晚才回去。诸葛楚狂像往常一样准备好了饭菜在他的房间等他,诸葛天枢刚进三台阁,诸葛楚狂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解开了饭菜的法术,香味儿立刻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阿枢,回来了,过来吃饭吧。”
诸葛天枢非常听话地坐了下来,看着对面这个如兄如父的人温柔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他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鼓起勇气问道:“师父,您抚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和神王夺权吗?”
诸葛楚狂一愣,说道:“你怎么会这么问?没有的事。”
“师父,我今天在书房外,听到了。”
“你怎么认为,也好,让我的心里能好受一些。我有些后悔,不应该让你来神界,不应该因为我的私心,把你牵扯到这趟浑水里,你若是想走,我可以送你回凡间。”
“师父,我不相信,这么多年了,我不相信您对我只有“利用”二字。过去,我在凡间,茹毛饮血,无数次在生死的边界上徘徊,是您,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无论您要我做什么,就算您要杀了我,天枢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沉默了很久之后,诸葛楚狂才开口说道:“好吧,告诉你,神王陛下对我的猜忌与日俱增,但是我并非恋栈权位的人,早就想解甲而归了,正是尚有一桩心事未了,数百年前的一场战争,星神殿的七位星君因为我战死,所以我现在一直在为星神殿寻找新的星君人选,你的天赋尚且在我之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我希望你能继承其中一位星君的位置,护佑天下苍生。”
“师父,弟子谨记。”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风波,很快便平息了,卸下了心中包袱的诸葛天枢潜心修炼,修为几近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