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有点不对劲,最近来了个漂亮的小少年,长相格外的娇柔,对,男子,娇柔。
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地看着他手握在你弟弟腰带上,眼神怯生生地看着你。
像极了小馆里那些男女不忌的小官,只是他长相更为出众,手段更为高明。
他的手很修长,长相更是惊为天人,你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你喜欢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很不喜欢意外。
家中事务繁多,暂且将他放置一旁,你平静的眼眸看向自家弟弟,目光柔和了一瞬。
你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但父亲和母亲故去前将一切都给了你,你自然要担负起家族的担子,将每一个人保护好。
只是你习惯了冷眸视人,旁人自是瞧不出一丝神色,看到你冰冷的双眼,他脸色惨白下来,扯开腰上的手,上前一步。
“若安,何事?”你眉头一皱,你扮作男子多年,早已习惯了不让旁人触碰,自是不喜他靠得近。
况且这马不喜生人,高大威猛,一脚有百石重,非死即伤,他真是不要命了。
你声音压低了些,眸色暗下来,他吓了一大跳,僵在原地,眼神有些失落,你还是不喜欢他靠近,他低垂眼眸,犹豫着:“我……”
“若安,若是无急事,待为兄处理完事务之后,今夜去寻若安可好?”你缓了语气,家中两位弟弟,都格外依赖你,近两年也开始接触家中铺子,很多事都不清楚,只能询问你。
只是你身份特殊,是天子近臣,明面上是右威卫中郎将,背地里却是接管了靖安司,若是一切顺利,五年后,你便可顺利退出朝野,可保沈家百年安稳。
沈家家族势力不算庞大,名下店铺众多,但家族中人,从前直今,官职目前最大的,便是你。
算不上簪缨世族,但可称得上钟鸣鼎食。
你很怕这一切在自己手上毁了,因为你是女子,一旦被发现,便是欺君之罪。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败落满门抄斩。
多年前敌国侵略,你迫不得已进入军营,军职一路上升,直至三年前,你回来了,立下大功,在朝中当了个中上的中郎将。
你倍感疲惫之时,便会告诉自己,只需五年,还有五年,你便可自由了。
那时候两位弟弟早已能独当一面,他二人聪慧过人,能撑起整个家族了。
且,天子曾言,他希望你能陪着他,将内贼拔出干净,同他一起,还天下一个百年太平,待一切结束后,届时你便能告老还乡。
你猜测,五年左右,当然,也许是十年,但是你告诉自己,五年,一定是五年。
这些年来,你如同绷直的一根弦,不敢有一丝懈怠,你明白,你的身份终究是一个隐患。
“兄长,你今夜一定要来……”沈若安勉强对着你笑着,俊逸的脸庞上,是说不出的失落。
你的心微软,自小你在父母疼爱之中长大,即便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对你少了一分爱,两个孩子自小就喜欢跟在你身后,同吃同喝至你十二岁。
他们学的字,便是捡你练完字的字临摹的,读的书,是捡你读过的,穿的衣服,也是穿你的,从小到大,他们不会的,也是问你的。
另一种意思上说,他们更像是另一个你,一个可以肆意妄为的你,你知道他们两个有些调皮,喜欢在你面前装乖,但是你装作看不见,一如既往地对他们好。
“好,不过,若安,玩玩可以,但是别带进家里胡闹……”只是,你看了眼他身后的男子,有些事,不要玩得太过火了。
你不喜欢家里来了陌生人,把你保护得好好的家弄乱,特别是,这个是盛满父亲母亲回忆的家,不是其他下榻的地方。
沈若安身子一僵,想要解释,却又停住了。
那一袭白衣的娇弱男子,脸色白了又白,低下头,脑袋埋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