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实验只是个开始,之后的十几天里,凌裕缘见到了更多的“大场面”。
真空实验,冰冻实验,病毒传播实验……太多了,多到后来凌裕缘整宿整宿地做噩梦。她梦到惨死的人们不断质问她,为什么不快点救他们出去。
这样的强压下,凌裕缘每天都在观察,每天都在伪装,渐渐地她发现,人质是被分开关押的。
不同实验所需实验品的体质不同,所以被抓进来之后都会对人质进行体检,然后分开关押在不同地方。
等到凌裕缘彻底摸清这几处地方的布局和警戒情况,更大的麻烦来了。
这天,井上太郎照常带着少年班和助手们进行实验。这些日子凌裕缘的进步他看在眼里,少年的领悟力和适应力似乎远高于这群孩子,他或许可以提前独当一面了。
今天进行的是活体解剖。一个机灵可爱的小男孩被领出来,他似乎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以为士兵在同他玩游戏,脸上洋溢着笑容。身后,他的母亲被士兵挡住,满脸的泪痕,却被捂着嘴巴不能出声。
一条沾有乙醚的毛巾罩住小男孩的脸,小男孩就带着笑容昏迷了过去。士兵们把昏迷过去的小男孩抬上手术台,固定好,就离开了。
井上太郎拿起手术刀。凌裕缘像平时一样装作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却看见井上太郎朝她招了招手。
“裕缘,过来。”说完就用空着的那只手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套崭新的防护服。
凌裕缘不明所以地走上前,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还没想多少,井上太郎就把手术刀放到她手里,说:“来吧,验证一下你这些日子的学习成果。”
看着小男孩的脸,凌裕缘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同时脑海中回想起了梦中惨死人们的脸:“老师,我不敢。”
井上太郎见他的脸有些发白,又听到了他的话,不由笑了:“别怕,学习了那么久,你还不明白实践大于理论吗?”
那抹笑容……
是恶魔的笑……
凌裕缘还想说些什么,井上太郎就握住她的手。手术刀划开小男孩的肚皮,血涌了出来,染红了手术台上的白床单,也染红了凌裕缘的眼睛和手。
借着凌裕缘的手挖出小男孩的一个器官,井上太郎才放手,把器官放进容器,向大家展示。
“为裕缘做的第一个实践实验鼓掌。”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只是鼓掌的人都不太乐意。助手们倒是没表现出来,少年班的眼神都快把凌裕缘捅成筛子了。
在井上太郎的注视下,凌裕缘努力忽略内心隐隐的恐惧,用了平生最好的演技把自己的表情保持住,刻意忽略掉手上的血迹,假装享受这一切。
……
“砰!”学生宿舍,属于凌裕缘那间房的门被用力推开,门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又弹回来主人也没管。幸好周边房间的人都还没回来。
房间自带的洗浴间中,凌裕缘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手搓破皮,有刺痛感方才停下。
从前这双手只沾了敌人的血,现在都沾上同胞,还是年纪那么小的同胞的血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么突然的发生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心神不稳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动静,凌裕缘就这么被一群人打晕带走了。
再次醒来,凌裕缘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面前的手术台上同样绑着一个满眼惊恐的女孩,面容精致,五官立体,应该是熊国的人,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嘴里塞着一块白毛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醒了?”凌裕缘还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冷不防听到声音,朝声源处看去,是那群少年班的学生。
“你们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们都还没做过实践实验,就请助手先生们给我们带了个实验品来。凌同学既然做过实验了,不如帮我们看看实践过程有没有出错?”
少年班的学生们发现凌裕缘好像很接受不了活体解剖,于是和助手们一起做局,最好是能把他赶出实验组。
……
一个无辜的熊国女孩,在少年班的手中逐渐失去呼吸。这个幽闭的房间内,凌裕缘只听得到女孩被堵住的,音量渐小的惨叫声。
声音彻底消失了,只有摆在凌裕缘面前的容器提醒着她,这些全都是真的。
少年班中领头的那个人走过来给凌裕缘松了绑,将他从椅子上扶起来,仿佛和他关系很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凌同学,收着点你的锋芒,你只是个支那人,老师再看重你也没用。”
说完直接带着少年班的其他人离开了。凌裕缘就呆站在原地,表情还是淡淡的,心理防线却濒临崩溃。
一个本该撑到她实施救援的少女,因为她的缘故,惨死在了手术台上。
对上少女还未闭合的眼睛,凌裕缘动了,走过去用手合上她的眼睛,将她从手术台上放下来。
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才有了足够的勇气。凌裕缘背起少女,往实验区中的一片树林走去。之后又跑了几趟,把那些离体的器官也一并拿了过去。
凌裕缘在树林中挖了个一人大小的坑,把少女放进去前,特地看了一眼少女手上的铭牌。芙娜·诺娃,一路走好。
……
过后的几天,凌裕缘终于把整个实验区的情况摸透了。
想尽办法把消息传给组织,她才从紧绷的状态中短暂地脱离出来。
南宫关于凌裕缘的经历会一点一点出现,但是在正文中大概只是片段,番外应该会时刻穿插。
南宫另外就是,我的手稿要没啦……请一周假攒一攒,这周就这篇番外了。
南宫本番外出现的实验描写均为结合历史背景和影视资料的产物,其中的行为禁止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