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离 贺峻霖将头埋在宋亚轩的肩膀上 红透的耳垂裸露在外 宋亚轩只是皱着眉头安抚性的去拍了拍他的背
贺峻霖这算什么?
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宋亚轩勾唇笑了笑 拿起一旁的干毛巾盖在贺峻霖头发揉了揉
宋亚轩去吹头发
逃避还是担心 这就不得而知了
温柔的女声响起 是客房服务 贺峻霖起身接下那人盘子上的温水 几下解决 将宋亚轩的那杯递了过去 等人接下才听话的开始吹头发
宋亚轩靠在床头 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手上的手机
手中拿着杯子走到窗边 看着挂在天边的月亮眼神晦暗不明
身在羊圈里的羊 真的都是羊吗
电影没看成 贺峻霖双手环这宋亚轩睡了过去 听着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宋亚轩才有了睡意
凌晨三点二十一分
宋亚轩从睡梦中惊醒 他大口呼吸着空气 慢慢坐直身体 看着床边那杯没喝的手 试探性的拿起
宋亚轩拿起水杯走到沙发前坐下 勾起唇笑笑
羊圈里的羊如果被狼抓走 哪回来的 真的还会是羊吗
又或许 他本身 真的是一只可怜无害的小羊吗
带有保护意味的羊圈守护者 领导性的领头羊 和最需要保护的小羊或许才是最危险的狼也说不定
宋亚轩手指沿着杯沿打转 眼神瞟向床上凸起的那一小块
很快 很快小羊就会漏出獠牙了
——
宫崎柃衣死了
死在黎明前的黑暗 凌晨五点 警车鸣笛的声音环绕在耳边 全面性的勘察让处在睡梦中的刘耀文不明所以的抱着还未来得及穿上的外套站在酒店门口被面前穿着警服的人录笔供
作为跟宫崎柃衣住在一起的西日纱恬成为了最大嫌疑人
她淡定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可颤抖的双手早就暴露了淡定之下的慌乱
西日纱恬我不知道 她一整晚都呆在我身边
西日纱恬进了酒店之后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
西日纱恬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她抬起眼眸
西日纱恬凌晨三点左右 她出去了一趟 我当时睡的迷迷糊糊就没管她去哪
警官听的头大 将笔夹回衬衫上的口袋 去问其他警员有没有调到监控
可看完监控后还是皱着眉头将整个酒店封闭 把里面所在的住客全都带了回去
很不凑巧 这里位置偏远 酒店生意也不怎么样 更别提设备 监控断断续续的只闪过宫崎柃衣一两秒的身影
贺峻霖坐在警局的凳子上困的睁不开眼 虽然这种消息值得让人彻夜难眠 但是现在天都没亮 他脚底下还踩着酒店的劣质拖鞋 冷风吹的他整个人缩成一团
刘耀文到底怎么回事啊 哥们正睡着呢就被人打开房门一把拉起来了
马嘉祺主要是酒店就我们几个人 可怀疑人员太少
马嘉祺按着眉心 抬眼看去站在一旁一直看着天空的宋亚轩
刘耀文除了西日纱恬还能是谁啊
刘耀文我们都不认识那个人
话是这样但也不能排除 有是有 但不是在场的 而是那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
马嘉祺走进去跟警员周旋 终于说清楚后才离开了警局拿起行李上了车
宋亚轩回马嘉祺家吧
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装听不见 坐在宋亚轩身边的马嘉祺离进了些 伸着脖颈往这边探
宋亚轩回家吧
如愿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才满意的躺回座椅上嗯了一声
贺峻霖窝在座椅里连眼睛都睁不开 嘴上喋喋不休的抱怨这
宋亚轩是贺卿
宋亚轩清冷的嗓音回荡在车厢内 听到这句话的严浩翔将速度放慢 认真的听宋亚轩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后视镜里 宋亚轩身上的那股懒散劲消失不见
宋亚轩这次是一个警告
这些并不是宋亚轩的空头猜测 而是他在宫崎柃衣的尸体上看见了脖颈处的伤口 细小的 他再也熟悉不过的
那么明显的伤口无疑是在警告他
贺卿很有可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甚至有可能他现在就正在被那些视线看着
宋亚轩下次就不会是别人了
宫崎柃衣的死贺峻霖人感到疑惑和害怕 而当宋亚轩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贺峻霖感到的是愤怒
贺峻霖切 是不是男人 伤害无辜的人算什么
说完这句话 害怕在心底生根发芽 这次是宫崎柃衣 下次呢 下次会不会是宋亚轩 既然贺卿都有能力查到这 想把宋亚轩带走实在是太过简单
严浩翔皱着眉头一句话都没说 贺家现在的掌权能力在贺卿手里 明明动动手指就能做到的事 为什么会拖到现在
而且 这里是帝都 如果贺卿真的已经查到这里 那马嘉祺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贺卿没有强大到这种地步 但马嘉祺可不一定
马嘉祺跟多个地方都有联系 他有的不止是马家和黑市 帝都是马嘉祺生长过的地方 又怎会如此简单
马嘉祺不会的 贺卿没有查到这里 但他就不一定了
贺峻霖他?
马嘉祺那个救了阿宋和你的男孩
马嘉祺看向歪着头靠在窗边的宋亚轩 太阳还没升起 外面依旧黑着 窗上倒映出宋亚轩的面孔和后面明晃晃看着他的马嘉祺
马嘉祺他好像很了解我们
马嘉祺或者是…很了解阿宋
马嘉祺我们每一个目的地 他都能准确的猜出
宋亚轩闭眼假寐 没去在意窗上的倒影 也没看见一直看着他的马嘉祺
马嘉祺阿宋 你认识他吗?
疑问句 但传入宋亚轩的耳畔却更像是肯定句
宋亚轩应该吧
不清不楚的回答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马嘉祺笑着收回视线没在出声
马嘉祺看来今天不会有太阳了
马嘉祺……要下雨了
贺峻霖一直都觉得这两人一定有些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 现在一听果然是 他突然就理解了刘耀文的心情 那种想要知道宋亚轩的一切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心脏有些刺痛 只能装作睡着般去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
要是只看着我就好了
这句话不断在贺峻霖的心底叫嚣 以至于车什么时候停下 他什么时候到的家他都不知道
坐在沙发上垂着眉眼 贺峻霖第一次有了想让宋亚轩一直看着自己 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这种想法不是空穴来风 像是早有预谋般在自己干旱的心上顶破土壤发芽开花
那颗名为宋亚轩的种子早就在他心里扎根 发芽生长他都有预感 但这次不一样 他感觉那颗小花开始凋谢 变成了另一棵种子
一个名为占用的种子
贺峻霖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 却鬼使神差的点开微博看到了那句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爱与血液永恒”
Blood乐队的这句口号说的没错 爱与血液永恒 而血液指的不是流动在身体里的血液 而是另一种爱
那种爱 就是恨
有爱就有恨 而恨比爱长久
贺卿没有得到宋亚轩的爱 但宋亚轩会恨贺卿很久很久 那就代表 宋亚轩会一直记得贺卿 被爱的人一直记得 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贺峻霖晃了晃脑袋 把这种想法抛之脑后 他居然觉得贺卿的想法是对的 他一定是疯了
窗外果然开始下雨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屋子里沉默的声音让屋外的雷声更加响亮
所有人围在沙发边 不约而同的看向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宋亚轩
丁程鑫现在怎么办
丁程鑫贺卿已经知道你所在的位置了 他很快就会过来
宋亚轩不…他不会
宋亚轩带着笑意起身 绕过马嘉祺走向窗边 手指拨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大雨
宋亚轩贺卿不会来帝都 至少现在不会
宋亚轩他最讨厌冬季了 帝都的冬季是他最不想看到雪天
贺峻霖眼眸微动 低垂了半天的脑袋终于舍得抬头去看宋亚轩单薄的背影
刚才他所想到的一切都以迅速的趋势快速增长攻占他的大脑
名为占有的种子贺峻霖还未掐断就以迅雷之势顶破土壤 让他来不及去掐断
贺峻霖不想让宋亚轩爱别人 甚至…不想让宋亚轩那双好看的眼睛去看别人 他想让那双冷冰冰的眼眸永远都只倒映这自己的影子 想让不会有其他情绪的宋亚轩只对他释放各种情绪
这一切都太过自私 太过贪心
可爱 就会想要得到那个人的一切
这是人的本性 不是吗
贺峻霖为什么呢
看着宋亚轩的背脊 贺峻霖问出这句话 不是疑问句也不是肯定是 轻飘飘的一句话 像是在质问自己 以至于宋亚轩回答的什么他都没听清
他曾经觉得宋亚轩坐在那儿看上去像一个没写地址的信封 而现在 他觉得他要在宋亚轩这个未署名的信封上填上自己的名字 这样 无论信件路过多少个城市地标 最终的目的地都会是自己
只会是自己
宋亚轩雨不会停了
坐在沙发上沉思的马嘉祺听到宋亚轩这句话去拍了拍还处在发呆中的贺峻霖 将他的思绪强行拉回来
马嘉祺雪离的不远了
贺峻霖还处在恍惚中 半梦半醒似的点了点头
坐在一旁的张真源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连视线都没有交集的人却一人一句接上话茬
雨不会停了 雪离的不远了
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在对贺峻霖说 而是站在窗边勾这窗帘低垂着眉眼看雨的宋亚轩
雨从刚下开始 宋亚轩就一直站在窗边 手搭在窗边勾着窗帘露出一小块 不像是在看雨 而是在观察
真正想看雨的人 从来都不想将自己放在一个窥探者的位子上
喉咙干涩的紧 张真源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勾过贺峻霖的肩膀 装作不经意般开口
张真源以后的夜会很长了
像是对上暗号般 马嘉祺上楼的脚步顿了顿 宋亚轩放下勾着窗帘的手抬眸对上张真源的视线 却在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抬起腿同样踏上楼梯的台阶
聪明的人总会让人心情愉悦
三人一整天都默契的没有碰面 天色渐晚 云层依旧厚重 张真源站在宋亚轩站着的地方 以同样的姿势去看外面依旧下着的雨
手指勾着窗帘很快就让他感到手臂酸涩 可他只是和宋亚轩一样 低顺着眉眼去看外面 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耀文张哥 过来打游戏啊
张真源不了 今天不想打…严浩翔呢?
不知在窗台前站了多久的张真源终于放过自己已经酸痛的手臂 转身笑眯眯的看着刘耀文
刘耀文他肯定在房间画画啊
张真源你找贺儿吧 他发了一整天呆了 跟他说话都没反应 别真傻了
一脸笑意的张真源走上楼梯前还好心的帮四处张望的刘耀文指了指就坐在他身旁的贺峻霖 转身连门都不敲进了严浩翔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