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放学檀宥泽就悄咪咪的跑到学校后面的围墙,那里人少且是全校围墙最低的地方,是翻墙的好地方,因为有高大茂密的灌木丛挡着,几乎没人知道。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觉得安全了就将书包往外一扔,随后跳上去撑着墙翻了出去。练了这么久的体育可不是白练的,成功着地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又将书包捡起挎在肩上。
学校是新校区,周围都是楼盘,完工的,还没完工的都有。该地属于还未开发完的区域,而学校后面的这条路更是荒僻,黄沙飘扬,只有少许提着工具的工人和几辆托运材料的卡车经过。
钟表店,钟表店。檀宥泽打开手机地图搜索附近的钟表店,附近六公里的地方刚好有一家,不过这里并没有直达的公车,跑步去吧。
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那家钟表店。
“师傅,这个能修吗。”他拿出那块表给师傅瞧瞧。
师傅接过表,推了推眼镜,手表在他的手上转了又转,看着这个表眼里溢出数不尽的喜悦。
“同学,我这里修不了,你看能把它卖给我吗。”师傅将手里表不舍的递给面前的人。
檀宥泽拒绝说这个表是帮人拿来修的,知道与这块表无缘的师傅只好打消买表的念头。
“那这块表要怎么修,去哪里修?”
“这种表是定制限量款式,一般要到柜台才能修。”师傅面露难色,“估计是里面的零件被打坏了,得换,一般这种做工的表很难有零件松动的情况。”又指了指表盘后方,“要修得去专卖柜台,这后面是店的logo。”
道谢后檀宥泽看地图,全市只有市中心有一家专柜,看来晚自习是要迟到了。
踏进店门,装潢典雅的气息扑面而来,终于知道为什么普通的钟表店不修这种表了。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柜姐面带职业微笑端庄地给他鞠了个躬。
檀宥泽清了清嗓子:“我想修表。”将包里的表递给柜姐。
“好的,请在这里填一下身份信息。”柜姐将一张信息表递给他:“我们稍后去后台核验信息。”
“这块表是朋友送我的,是填我的名字还是朋友的。”接过信息表檀宥泽看了上面需要填的东西,他不知道修块表还要填这些东西,而且他也不知道江靖坷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
“是买这块表时填的信息。”
檀宥泽尽量不让自己面露难色,以免让人以为这块表是他偷来的。他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钟,还没到晚自习时间,他还有机会。“不好意思,我需要打电话问一下我的朋友。”
得到同意后他走到一边的休息区,这才急急忙忙的拿出手机拨通周长远的电话。打了几次,对方都没接,又打了打几次终于接通的。
“喂,泽哥,刚洗澡,手机静音没听见。”电话那头声音有点杂。
手机接通的那一刻檀宥泽终于将心理的大石头放了下来,努力压制怒火的使自己保持冷静。
“先不说这个,马上去一班问江靖坷手表的信息,快!”还没等周长远问清楚什么表,什么信息,檀宥泽就跟他说江靖坷会懂的便匆匆挂了电话。
周长远还没来得及穿鞋就跑去问张明江靖坷在哪。
“最近都咋啦,一个两个找我问江靖坷。”张明靠在宿舍门上。
“别管那么多,说就是了。”
“306,要么在教室。”张明用头点了宿舍的方向。
周长远拍了一下张明的肩膀:“谢了,今晚请你吃鸡”便头也不回地跑去找人了。最后在教室找到了江靖坷。果然一跟他说表对方就开始拿出一张便签给他写下来,还没等周长远疑惑到底是什么表,另一边的人已经在信息轰炸他了。
身陷沼泽:好了没有?
身陷沼泽:怎么那么久?
身陷沼泽:还没找到人吗。
身陷沼泽:快点快点,还想不想要你今晚的夜宵了。
身陷沼泽:你是属乌龟的吗,要个的东西那么久吗。
我自横刀向天笑:图片jpg.
刚才还在信息轰炸的人便没了声,甚至连一个标点都没回。没事,帮我带宵夜就行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坐到腿都麻了的檀宥泽终于拿到了表。“您好,这是账单麻烦您这边付一下款。”檀宥泽接过账单条,760元,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想过修块表要花760。他仔细看过账单后终于知道为什么要花那么多了,因为零部件确实坏了,终究都是他的错,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跟柜姐说。“好的,麻烦给我打个电话。”又走到休息处拨号。
刚响两声电话那头就开口了:“喂泽泽,怎么了?”男人语气温和的问道。
“叔,没什么,就是想向您借200块钱。”
“是你爸没给够生活费吗。”
叔叔是他爸爸的哥哥,对他们一家特别好,特别是他们家离婚后,叔叔知道他爸爸忙,没时间照顾孩子,自己没有结婚,就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
“不是的叔,就是我把同学的东西弄坏了,拿去修钱不够。”他保证,“我只是借,会还您的。”
电话那头欣慰的笑了两声:“泽泽,没事,不用还,有什么事尽管跟叔叔讲。”
“谢谢叔。”
对方挂断后不久手机就收到钱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往多的给。檀宥泽打开备忘录,点开标题为叔叔的那一条,在里面密密麻麻的记着叔叔在什么时候给他的每一笔帐,并在后面记上‘4月23日1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