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的夏天极为炎热,莫郁欢很不喜欢。
尤其枝头上的蝉鸣,吵人的慌。
偏偏,八月又是男朋友陈景的生日。
没办法,她只能放弃杂志社的全勤奖提前回到两人居住的公寓里亲自布置生日需要蛋糕和烛光晚餐。
因为,她还记得去年陈景喝醉酒后的难过神情。
莫郁欢承认她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在巴黎读书的时候全班只有三个中国学生,久而久之她就认识了勤工俭学在咖啡店上班的陈景。
第一次,见到陈景的日子是莫郁欢刚到巴黎学习生活的第一个月。
那时候的莫郁欢语言不算太好,少女异国求学又和父亲闹了矛盾。
再后来,莫郁欢确实没有再用家里人的一分钱。
为了生活,女孩儿第一次鼓起勇气来到学校旁边的咖啡店咨询兼职事宜。
可惜,因为面孔被老板劝退。
对于,本就没有信心做好的女孩儿来讲,一句不用亚洲人!无疑不是给当时只有十九岁的莫郁欢“一锤暴击”………
听完老板的话,女孩儿就像个泄了气的球,脑袋蔫蔫的准备找下一家店铺。
直到,穿着灰色衬衫工作服的男孩子向老板推荐了她。
很好,小陈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破格聘用这个女孩子。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必须负全责!
“谢谢老板,谢谢你”
莫郁欢激动的朝两人鞠了躬。
午餐时,莫郁欢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接连向男孩儿提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说了什么华人老板愿意破格录用我”?
只见,男孩儿不紧不慢说道:没什么,出门在外,求学难,赚钱难。
更何况,咱们是同学,一起做过Miss 吴教授的小组作业。
顿时,莫郁欢像是记得什么一般,抿了抿唇。嘴里还说着:大恩不言谢!
一个月后,拿到人生第一桶金的少女显得很是激动。说罢就要去周边的亚超买蔬果和零食…………
但,谁都不会知道真正让莫郁欢心动的点是她被男同学歧视后,陈景为了保护她,午间休息时和那个黄头发的ABC打了一架。
为此,陈景还被拉去写了五千字的检讨。
然而,两人的告白是在校园文化艺术节上。
那时,陈景刚巧是艺术节教授钦点的主持人。莫郁欢作为钢琴弹唱的参赛选手!
女孩儿低垂善眉轻声哼唱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随着琴键的停下,台下掌声雷动。
就连一众外国同学都纷纷赞叹道:That's great.
刹那间,莫郁欢被夸到脸红。突然男孩儿放下手稿,捧着一束粉玫瑰径直走到她的身边。
不禁,台上的同学都在激动尖叫。
当然作为女主角的莫郁欢心里也变得甜滋滋!
就这样,莫郁欢开启了人生第一次初恋。
毕业后,莫郁欢自然而然就和男友一起回了国内。
几次投递简介无果,正在两人灰心时,一家西城的杂志社正在寻找摄影师和杂志撰稿人。很幸运的是,两人业务能力很让林主编欣赏。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两人也变得越来越忙。
渐渐的,彼此也变得更成熟,就连下班回来陈景也不会关心她了。
莫郁欢搞不懂男人突然的转变,只当工作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
只见,女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出租车。急忙回家装饰了餐桌,拎着提前一天预定的翻糖蛋糕打算给陈景一个惊喜。
可,莫郁欢怎样也没想到,到底是自己蠢了。
当,莫郁欢亲眼目睹了男友在楼下亲吻了陌生女人的嘴唇后,她不想上前质问,宛若自己是个没人爱的怨妇。
顷刻间,女人用力捂住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
尽管,莫郁欢明白,男人需要新鲜感,大多数的恋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他们这种很久的“爱情长跑”………
但是,莫郁欢还是愿意相信陈景是那个例外。
可惜啊,她的想象太过美好!
为了缓解心情,莫郁欢走进了一家清吧。
原本就不沾酒的女人,自然也不懂什么是适合自己的。
只是半眯着红肿的眼睛,喊着:Waiter a shot of whiskey(服务生,一杯威士忌)
酒很烈,莫郁欢喝的很慢,倒是两人的甜蜜回忆像电影一般倒放。
忽然,穿着黑色衬衫,西装裤下是一双大长腿,五官深邃的男人出现在这里。
直到,另外清吧的老板向男人走去。邻座的女人们才退回原位,纷纷咂舌道:这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极品男人!
骆铭溪,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祁哥,你人来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
祁越桉长得实在贵气,哪怕平日里穿的休闲,依然抵挡不了周身的禁欲气质。
骆:哥们,听说你最近升职了?
“嗯,发表了文献被上头采用了”
男人倒也没有谦虚,嘴角噙着雅痞的浅笑。
那咱们必须喝一杯了,白兰地行不?
不是我扫兴,明天还有问诊的病患实在不能喝。我以茶代酒了!
然而,一杯威士忌下肚的莫郁欢变得头重脚轻有种飘在半空的既视感。
她艰难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想要付账单。突然脚底一滑,摔了个脸着地。
碰巧,在邻座的男人们听到声响后,就放下酒杯朝女人那个卡座上赶来。
没办法,因为是医生的职业病。祁越桉不敢幅度太大只能将黑裙女人放在平地,随即就拨打了120急救中心电话。
直到,黑裙女人朝自己身上吐出了异物祁越桉这才放下心。
刹那间,祁越桉以为十五年了自己早已忘记了那个小孩儿的样貌。
但是,当她毫无防备的出现在身边时,祁越桉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记忆那么好。
他,看着醉醺醺的莫郁欢心头一软。也不在意自己浑身的刺鼻味道了,只想带女人离开这个地方。
祁越桉,不停地用吸管喂着浓蜂蜜水,经他一番操作下,怀里的女人像是有了意识。倒是让身为酒吧老板的骆铭溪傻眼,这么多年也不见哥们越桉和女人有近距离接触。(除了工作)
人在喝醉状态下,反而才是真实的自己。“你对不起我,我哪里不好?”罢了,不见不念。
女人扑闪着桃花眼,鼻尖的痣也为女人的美貌添了份风情。
鉴于男人不停的呼唤,莫郁欢忽然睁开眼呢喃道:你是谁啊?哎嘿,是小哥哥?
本来已经准备自报家门的祁越桉,可,软瘫在祁越桉身上的女人哪里听得见?
没办法,祁越桉只能脱下外套披在女人身上。
终于,两个小时后,莫郁欢恢复了清醒。
随之,莫郁欢掏出手机准备给工作人员照顾小费。
直到,莫郁欢看清男人的模样。
还是很不争气的喊了出来:啊啊啊,你是祁越桉?
男人自小睡眠本就很浅,更何况房间里的女人叫的如何大声。
一夜的照顾,男人的衬衫早就变得褶皱,头发也变得凌乱,隐约还可以看见些胡茬儿。
“是我”
好久不见,莫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