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邓#豪丞
16.
邓佳鑫在南岸跑了很久,昼夜颠倒。
童禹坤现在更是头昏脑涨,三个人,四条命,都在他手上。
他一夜之间失去了很多,他要承担的责任更是沉重。
他没有责怪朱志鑫,把穆祉丞留下,拉上朱志鑫一起去找邓佳鑫他们。
世界这么大,到底去哪找?都快要下雨了,走过的路早就没有温度了,到底要怎么办?
他多希望自己没有告诉所有人,自己的父母也是失踪的,只是记得当时警戒线很长,红蓝光闪烁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他们被绑去了一个很大的地方,地上血迹斑斑无人处理。
童禹坤知道,是他们,又是他们,把他们带到警局人是童禹坤,他们应该是来报仇的。
几年了,他们都壮了不少,这次绑架他们,他再报警后果会更严重。
“这次他们失踪的方式肯定和上次一样,酒吧里的混混总是这样,父母出门经过那,无辜绑我父母,起初是为了钱,随后又告诉你他们图乐。”
但他们并不能肯定左航和张峻豪就在酒吧待过,无人能证实。
一切都没了头绪,没有开头,但已有大致结尾。
“阿毛,我们不能确定他一定去了酒吧,我们还是报警吧,我们只能让警察帮我们!”
童禹坤摇摇头,抬头吸了口气,又缩下头去。
打车去南岸,身上有点钱,但所剩无几,坐到半路就下了车。
剩下的只能靠跑着去。
“第一次发现南岸里江北那么远。”
朱志鑫边加速冲,边喊。
童禹坤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在后头跟着跑。
到了南岸,这里变化也算大,但还是无所头绪。
他们没有遇到邓佳鑫,也没有遇到张峻豪和左航。
“阿毛,我们分开找!”
“好。”
两人从白天找到黑夜,除了山口没去,其他地处能找的都找遍了,根本没有。
两人叼着烟荡在街头,风起花落,思念无果,苦命难寻。
“占位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死葬花人。”
《葬花吟》,成真葬花。
左航的花已经枯了,或哭了。
邓佳鑫的哭红了,自己擦拭了好几下,就是抹不干。
两人走到了两边,吹着凉风,望着远处,对面是喧哗的人世,这一面是安静的景点。
靠着栏杆,说着小话。
童禹坤:“朱志鑫儿,你这几年挺好的吧?”
朱志鑫:“嗯,还好”
童禹坤:“今年还挺冷的,高中那会儿…还记得我们高中怎么认识的吗。”
朱志鑫:“当然,我们是在画坛上认识的,不得不说,我们几个真的合适,一样画风清奇。”
童禹坤:“邓佳鑫的画的花真的好看,可惜了,最后给我了。”
两人在一块聊了许久,夜间无处可去,流浪街头。
公园里头没人,逛逛也有趣,也好找人。
漆黑的夜晚,大树围着他们,越走近,树越多越密,但影影约约能听见哭泣声。
“阿音!是你吗?阿音!阿音!”
童禹坤立马凑上去,叫喊着邓佳鑫的小名。
那人坐了起来,摸着泪,化成了玫瑰花瓣轻轻的飘在迷雾之中。
朱志鑫扶着童禹坤,他什么也没看见就知道童禹坤精神状况要出问题,安慰着把他带出来。
左航和张峻豪向北走了很久,私服沾上泥土也管不着了,他们俩几日不食,早就体虚,但他们任然坚持。
走了许久不见底,最终还是倒下了。
醒来以后两人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是一个农民的,在山上发现后立马把两人扛了回去。
给两人喝了碗热汤,就出门了。
家中留了个小娃娃和一个成年村妇。
“醒了呀,看你们家倒下了,是我丈夫把你俩扛回来的,现在没事吧?”
“没事,谢…谢谢”
他们俩异口同声的回答。
但醒来后想的还是回去,回去找家,找意中人。
“大娘,你可知道怎么出山?”
那阿姨愣了,又笑着拍拍他们的衣裳。
“等我丈夫回来,他知道,你们等着,我去催催他。”
话音刚落,大娘就走了出去,大喊几下。
随后那大爷就回来了。
“咋着?”
“这俩孩子要出山头,你带着他们点。”
大爷笑了,挠挠头,抱起他的幺儿,乐呵呵的说:“妞妞等着,阿爹带俩哥哥出去,回来陪你玩儿啊。”
“走着!”
大爷挥挥手,背着箩筐就走。
他们俩跟在后头,和大爷交谈着。
“大爷?你和大娘挺好,看着般配,您人好,大娘真有福气!”
张峻豪踏着石子,把手裹袖子里。
“哈哈,这小伙子有眼力劲儿!昨儿见了个漂亮的一小孩,挺着大肚子在山头走,别提看着多难受哇,身上可脏,伤口可多,也挺伤着娃娃的…哎…问他他说是找人,让我帮着找找,是你们哇?”
张峻豪和左航愣愣,相互对视一眼。
张峻豪不自觉的看向左航手上还没有卸下的戒指。
“男的女的哇?嘞个惨?”
大爷叹叹气,走到他们一旁。
“男的噻,看着年轻还漂亮,说是丈夫丢了。”
左航沉默不语,他伤害邓佳鑫太多了,不敢再提这个爱过的名字。
张峻豪继续问大爷。
“叫哈子嘛?”
“叫嘞个邓…邓佳…鑫,好像就是邓佳鑫,嘞个名字好,嘿,夹心儿。但也阔惜。”
他们俩顿了,邓佳鑫?真的假的,英年早婚,早年当父?
完了,左航觉着自己身上的歉意更多了,这下他该怎么解释呢?
那他要是知道邓佳鑫的病是不是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呢?
这是绝对的。
少年锁在心里的爱意马上就要被解开了,心慌意乱,一往情深。
快把秘密封锁起来,留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