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天明。
自从做了那样的梦后,漱月好似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再没了曾经的天真灵动,取而代之的,只有满脸的冷漠与异常的沉稳。
星尘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见踪迹,更探寻不到一丝气息,漱月曾几度欲通过时间法术追踪这位曾经的爱人、丈夫,却始终一无所获,这让她感到十分不安。
她太想知道事情发展的始末了,甚至于连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
“梦中所见,到底是不真切,唯有知晓敌人目前所做之事,才能有更好的对策,才有机会阻止那悲剧的发生,才有机会力挽狂澜。可如今,我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对幕天组织的企图一无所知,甚至因为幕天组织所处空间特殊性,我的时间法术竟无法触及。
“我身为时间之神,先是生情扰乱了时间秩序,如今迷途知返,想要弥补,却连一点机会都不肯施舍给我。我对未来……唉,果然,一步错,步步错,只希望我犯下的罪孽只会报应到自己身上,千万,千万不要牵连到我亲爱的女儿,她也只是个天辜的孩子而已。”
四时钟中央,漱月端坐着,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现着梦中的场景,她不断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去想那些事,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梦,一切都会有转机的,可都无济于事。
这些日子里,她除了照顾尚且年幼的是夕外,便是在疯狂修炼,不要命似的提高自己的修为;一边密切关注着幕天阁的动向。
时间使者:“禀告主神,还是,没有消息,我很抱歉。”
又是这样。
六十天了。
依旧是这个结果。
漱月顿感疲惫,这么多天没好好休息过,觉得自己老了许多,但还是强撑着,抬起眼皮,朝着时间使者微微一笑,浅浅颔首道:“知道了。这些天来你也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
时间使者:“多谢主神体谅。”
“去吧。是夕睡着了,先带她回房去,也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也该一个人静一静了……”漱月喃喃着,眼神空洞,看不出悲喜。
时间使者望着自家主神的样子,很是担忧心疼,却又不好说什么,也不知能说什么,只得轻轻摇头叹息、听话照做。
“时间使者,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死了,你会帮我照看好我的女儿吗?”
时间使者心下一惊,不知主神此言何意。
“你知道的,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她步入我的后尘。”
“主神,小殿下聪明伶俐,断然不会走上绝路的。”
“是吗……那太好了……”
空气凝滞了几秒。
“时间使者。”
“主神,请问有何吩咐?”
“时间使者,这是请求,亦是命令,你可愿接受?”
“听凭主神吩咐。”
“今后若我不在人世,若我女儿是夕对他人生了不该有的情愫,你勿必,勿必要阻止她,不能,决不能让她再步入我的后尘!”
“谨遵主神御旨!”
“答应我!!”
“臣对天发誓,定不负主神所托。”
“多谢。退下吧。我累了。”
“是。”
漱月闭上眼,仰起头,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如星河般璀璨的四时钟,眼神是从未有的决然与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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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族境内。
“咿啊——阿—阿—阿娘!阿—娘!”
没错,我们的小奶团子念晚(字:夜梦)今天开口说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句话。
这可把韶光族族长夫妇给乐坏了,抱着娃娃不停逗弄着,满目慈爱都快溢出来了,掩都掩不住。
时邈(字:敬远):“我们闺女会说话了呢!”
时寒晴(字:柔烟):“念晚先叫的我呢,以后肯定要更像我一点。”
“阿……爸……阿……”
时邈(字:敬远):“等等!孩子刚说了啥?阿爸!哦!孩子也叫我了!爹娘都会叫了!孩子长大了肯定也像我!咱闺女这么小就会说话了!以后一定是个天才!”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言。
就在韶光族族长还在抱着女儿东看西看时,有侍者来报:
“禀族长、族长夫人,圣女大人求见。”
时寒晴(字柔烟):“韵清?她来了?敬远,时邈!大女儿来了!”
时邈(字敬远):“谁嘛……等会儿!谁?韵清?!不好!快!叫圣女进来!”
“是!”
侍者迅速领命而去。时寒烟到底还是没忍住白了时邈一眼:“怎么?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急了?”
此时的时邈已然没了刚刚的心不在焉,转而变得冷静威严:“没错。韵清决不会无故而来,事出必然有因,怕只怕,要大难临头啊……”
侍者速度很快。
时韵清(字:玉雪):“拜见父亲母亲。”
礼毕,韵清轻轻向周围看了看,族长与族长夫人瞬间心领神会,当即就摆摆手屏退了所有侍者,并将门窗关好。韵清还是不放心,在周围施下了防窥罩,以防被任何人偷听到。
确立没有问题后,韵清靠近父母,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时韵清(字:玉雪):“父亲,母亲,大祸将至,该早做打算了。”
闻言,两人皆是一惊,却又听女儿说到:“念晚,夜梦,会是我们最后的,亦是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必须保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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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