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疲倦像潮水般涌来,身躯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得步步沉陷,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劳累。
离世时苦杏仁的滋味,犹如生活的涩意,深深烙在舌尖,那份苦,直抵心扉。
“你知道我的刺绣是谁教我的吗?”
“是我娘。”
“我娘曾经是苏州的一位绣娘,我爹很喜欢她。当年我爹还只是一个买香料的小生意人,靠我娘卖绣品给我爹捐了个芝麻小官。我娘为我爹熬坏了一双眼睛,人也不似从前那么漂亮。我爹便娶了好几房姨太太 ,我娘虽是正房可人老色衰。以至我爹到最后,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入宫后,华妃那么凶悍,皇后城府又深。连宫女也敢欺负我,我好怕 ,我每晚都做梦,梦见我跟我娘一样瞎了眼睛,受人欺凌,生不如死。”
“我只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无声无息的做了别人的垫脚石,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活一回,我不得不争宠,不得不怨恨皇后,怨恨皇上 怨恨一切把我当棋子当玩意的人。”
“姐姐,原是我对不住你,报应不爽”
“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得的。”
耳边,呼声此起彼伏,犹如海浪拍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着急与担忧。
盼儿格格 格格 格格
盼儿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 格格怎么晕倒了
盼儿快去请大夫
喧闹的声音在耳畔翻涌,犹如潮水拍打礁石,令人心头不觉涌起一阵阵烦闷,头痛似要随着每一道音浪加剧。
在大夫精湛的针术引导下,榻上那位虚弱的佳人眼睛微微抖动了。
针灸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让安陵容猛然惊醒,环顾四周,尽是陌生的面孔,仿佛跌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盼儿格格, 您没事吧
盼儿格格真是吓坏盼儿了
盼儿大夫 格格这是怎么了
看着面前清秀的女子 安陵容似乎有些许无措 好在旁边的大夫开口说话了。
太医格格 只是偶得风寒而已 我已经下了几针针灸 在服几贴药 很快就好了
盼儿的目光忧虑的凝视着榻上形容憔悴的安陵容。
盼儿格格没事就好
盼儿大夫我这就和你去拿药
盼儿格格先休息一下吧
盼儿轻轻走至床榻边,小心翼翼地为安陵容拂平皱褶的锦被。
安陵容没有说话, 此时情况还没有搞清初, 不出声才是正确的。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之间,头部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剑刺穿了安陵容的头颅。
安陵容忍不住用手捂住脑袋,试图减轻痛苦,但疼痛却愈发强烈,让安陵容几乎无法忍受。
就在这时,一段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些记忆并不是属于安陵容自己的!
它们像是被封印在深处的秘密,如今却突然破封而出,将安陵容淹没。
安陵容睁开双眼,目光呆滞,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喃喃自语道
富察·诸瑛这怎么可能?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那幅画面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
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看到这样的景象,仿佛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