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
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渗透着丝丝凉意,后院的绿竹被雨打落了一地叶子, 留晚亭中,她倚杆而立,心间曾盛开过的繁花,也如同这落叶,在此时蓦然凋落,零零碎碎地洒满心底。
花千骨站在晚亭目光游离在这些竹子上, 脸惨白,唇缟素,眉尖攒蹙。再不多言
你明明知道了一切,却还是选择离开我,你是报复我对不对,报复我上一次独留你一人,斜倚在柱子上,面色如缟,愈显惨白。
嘴角牵出丝丝苦笑“没关系,我陪你”随即伸手施法自断经脉,却被一身影拦住“云牙”
“千骨,不要”云牙毕竟式微拦她一掌已用尽全部力气,不由咳出一口血,可还是牢牢地抓住她“你忘了,你曾对我说,这世上总有一人希望你好好好活着”
她眼神空洞,生无可恋“可是,我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没有希望的活着有什么意思,他再也回不来了 “骨头,骨头”东方彧卿急忙跑来将她抱在怀里“骨头,你还有我,你还有糖宝啊,我们会陪着你,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花千骨木然的摇摇头“不会了,永远不会了”她心口梗窒,竟不知能作何反应,只觉先前死死压抑着的诸多念想此时统统奔涌而出,如排天巨浪打在她身上,只是痛。
现在是我,连陪你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留晚,挽留,天暗了,她合上了眼,恍若有看到一群飞过的大雁
上一世,东方,糖宝,杀姐姐,一个个离他而去,她心如死灰,可因为有白子画在,她强撑着一口气,而今,所有人都在,只是少了一个白子画,她便全无生念,她曾说过,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哪怕这爱比药更毒,比命更苦·····
“你来干什么,魂飞魄散饶是异朽阁也无法将人救回来”那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幽暗的密室,威严不可侵犯
“我知道,也不是来问这个的”东方彧卿一顿“我想解开那封黄卷上的咒术”
“你怎么知道黄卷上有咒术”
“呵呵,”东方彧卿勾唇一笑,眼神看向幽幽冥火“我自己下的咒术,如何不知”
他展开折扇“黄卷通篇字迹清晰,偏偏那二字模糊不清,只是因为之前的注意力全都在想那二字究竟是什么,便忽略了这一细节,即是可以抹去且又不是普通法术可以恢复,只能是异朽阁的禁术了”略有骄傲的一勾嘴角,娓娓道来
“没错”
“如何解开”虽为异朽君,也知道是朽阁的禁术,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并没有这种禁术,这也确实困扰他好久
“唉”那苍老的声音一叹“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东方彧卿一怔,,折扇一收,唯一皱眉“这禁术当真是我下的?”略有一些吃惊,刚才不过一乍,没想到竟真被他猜中了
原来上一世自从知道花千骨是白子画的生死劫后,他便将黄卷后两个字施禁术模糊了,之所以还留着 是因为此卷为异朽阁秘辛,世代相传,只好下死咒,永世不得解开,而且为防万一也抹掉了自己的记忆,这样就再也没人知道究竟是 什么,可如今,果然因果循环,他种下的因,自食其果,他东方彧卿自认算无遗策,只是他千算万算独独没算到自己动了情
“可有恢复的方法?”
“这是禁术”须臾,又是一叹“现在知道这个,有意义吗”
“有”他狠狠握拳,又缓缓松掌,额角隐隐作痛
他出了密室,将黄卷置于青案上,,对着旁边的一盏琉璃瓶说
“待到合适的时机交给她”
屋外天色已有一丝亮意,床顶黑色承尘上的金色钿花映了窗子那边透过来的光,迷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