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听到后面有声音转过头看,发现小燕子正站在后面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永璂看到小燕子来了,原本沉重的心情连忙变得兴奋起来。
永璂“小燕子姐姐”
他如幼狐般雀跃地奔向小燕子,小燕子不假思索地俯身,温柔地迎接他的拥抱,让小小的身躯妥帖地倚在她怀里。她轻轻抚慰着永璂,宫墙深深,真心待她之人寥若晨星,而永璂恰似一颗璀璨的小太阳,无邪的笑容蕴藏着神奇的力量,总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令凝重的气氛瞬时明亮起来。
永璂还以为看错了眼她他的小燕子姐姐还珠格格居然有空进宫,他想了想他们姐弟二人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肉眼可见的开心连蹦带跳跳到小燕子面跟前,紧紧的拽着她胳膊,头靠在她肩膀上故作委屈。
永璂“小燕子姐姐,你终于想起来在宫里你还有个可爱的弟弟了,你好久都没有来看永璂了,永璂都想你了,永璂还想你做的芋泥山药糕了”
小燕子闻言莞尔一笑,温柔的摸了摸永璂的头,
萧云“永璂乖啊,这些日子姐姐实在是公务繁忙抽不出身进宫陪你,这不今日刚好有事找皇额娘,也来看看你,姐姐刚好做了你喜欢吃的芋泥山药糕和一口酥”
说完小燕子便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地上,打开盖子,永璂见到自己喜欢的糕点,脸上洋溢着幸福
永璂“姐姐最疼永璂了”
说完也不等小燕子回答一个人自顾自的把食盒提进殿,边走边喊着
永璂“皇额娘,小燕子姐姐来了,皇额娘”
小燕子笑了笑,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啊!
寝殿内
皇后端坐在榻上,小燕子则坐在她的右边,皇后她一身明黄色的常服,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袍身上绣着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翱翔九天。龙袍的边缘,细腻地绣着云纹和水波,流转着金色的光辉,宛若天边的祥云和波光粼粼的江河。
她拿起水杯,端庄而优雅地轻饮一口,随后又轻轻放下。她心情沉重的看向小燕子,眼里满是担忧和不舍。担忧的是其他人都有小燕子给他们求来的保障,可小燕子没有得到皇上的免死金牌,皇上会怎么对小燕子,还未可知,不舍的是小燕子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她每次看到小燕子就像是看到了璟兕一样,就好像璟兕还活着一样,这突然告诉她有离开,让她怎么舍得。
皇后“你当真决定了”
小燕子点点头,对于皇后她没有隐瞒,只是三言两语说了几句皇后便猜到了小燕子要將真相公之于众了,对于真假格格之事小燕子却只是三言两语带过也没有直接告诉皇后自己的怀有身孕的事,她怕皇后知道了会阻止自己。
萧云“是,该让一切各归各位了,我总不能一直霸占着人家东西不还”
皇后“可你明知道……”
小燕子知道皇后想说什么及时打断了她,皇后看向小燕子,只见小燕子无奈地朝她摇摇头
萧云“皇额娘”
小燕子笑着摇摇头
萧云“儿臣有自知之明,不是我的东西终究不是我的,再怎么强求也没用”
一瞬间皇后知道小燕子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能不能获得皇上的原谅,她都必须走上这条不归路,她了解小燕子,也深知小燕子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回头,她知道她阻止不了小燕子,只能默默在她背后支撑,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永远都是她最宝贝的女儿。
皇后“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本宫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的背后还有本宫,无论出了何事,本宫一定会保下你”
皇后的话在小燕子耳边响起,她在这个皇宫里,真心待她的不在少数,皇额娘,令额娘,愉妃娘娘,老佛爷,皇阿玛,他们对自己真的很好很好。
萧云“皇额娘,您对儿臣的好,儿臣铭记于心,不敢忘,儿臣这一辈子会永远记住皇额娘的恩情。只是今日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希望皇额娘千万明哲保身,别被儿臣牵连”
皇后“傻孩子,你既叫本宫一声皇额娘,本宫便会护你周全,又岂会弃你于不顾”
小燕子听到皇后这样说,心里一阵感动,她起身在皇后跟前跪下,皇后刚想要扶小燕子起来却被拒绝了,容嬷嬷在一旁朝皇后摇摇头,皇后只好收回手作罢,小燕子看着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萧云“皇额娘,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小燕子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后脚下,额头上瞬间印出一抹殷红,那力度之重仿佛将所有的决心与倔强都倾注其中。随即,她缓缓抬起泪光闪烁的眸子,直视着皇后威严而又深邃的目光,仿佛在无言中诉说着千言万语。
皇后“你说,只要是本宫能做到的本宫都尽力帮你”
萧云“皇额娘,儿臣是个无用之人,为人子女时便留不住娘亲,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在儿臣眼前薨逝,为格格时更保不住林婶,眼看着身边人一个个离儿臣而去,儿臣却什么都做不了”
皇后看着小燕子心里猛一痛
皇后“你想要本宫怎么做”
紧接着小燕子泪眼朦胧的又朝皇后磕了一个头。
萧云“儿臣自知罪孽深重,儿臣一人死不足惜,但柳青柳红他们是无辜的,他们自小陪儿臣长大,就像是儿臣的家人,儿臣在这世上无牵无挂,唯有他们儿臣实在放心不下,儿臣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只剩下他们是儿臣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若是皇阿玛因儿臣一人之过一怒之下降罪于他们,请皇额娘看在儿臣的份上,保下柳青柳红,保下儿臣最后的家人,”
说完小燕子深深的朝皇后磕了一个头。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燕子,心里一阵心酸,小燕子,她应该是鲜活的啊,她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无法模仿她,任何人也无法替代她。她就是她,她是坚强的,也是脆弱的;她是善良的,也是狠心的;她是温柔的,也是无情的;她能让人觉得平易近人,又能让人觉得面目可憎,她身上有几分戾气,眼神里带着几分怨念;她曾经应该没少被人欺负过吧!
燕子常年飞在天空中又怎么会在同一片个地方安家,他们都是自由的,所以才不会为了一些好处使甘愿成为牢笼中的金丝雀。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呆久了是会被同化的,哪怕是心地善良的人也还过这样的命运而这一切却只是为了生存,偏偏小燕子反其道而行之,她明知一入侯门深似海,却还要踏上这条不归路,明知到头来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却还是要不屈挣扎的活着,明知得到的一切最后都將失去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去追寻,向死而生,向失而寻,小燕子明明一眼便能看透结局,却还是要踏上那条布满荆棘的路,明知除了偏体鳞伤,什么都不会落得,也非得去走一遍。
皇后看着小燕子不禁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的自己也是一个向往自由的格格,可是入了宫便舍弃了自由也丢了那个单纯善良的自己,小燕子现在的年纪跟自己当年入宫时差不多,所以她自然不想看到小燕子成为第二个被体统规矩束缚,被深宫困住的她。却不想小燕子为了所有人,甘愿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皇后放开容嬷嬷扶着自己的手,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小燕子,勉强的笑了笑
皇后“本宫,答应你”
最后皇后还是心疼小燕子,却又不能阻止她,她知道小燕子总是为别人着想,为别人考虑,事事以他人的感受为第一,却把自己排在最后,
小燕子出了景仁宫后,她来到了延禧宫,一踏入延禧宫,就看见奶娘带着九格格在院子里放风筝,九格格在前面跑,一群宫女在后面追着,小燕子看着九格格如此生动活泼,笑的一脸温柔,她止步上前,轻声细语的说
萧云“九格格”
九格格听到熟悉的温温柔柔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小燕子姐姐来了,她兴奋地朝小燕子跑去大喊到:
九格格“小燕子姐姐”
一旁的宫人见到小燕子也连忙行礼
“还珠格格吉祥”
小燕子微微抬手示意免礼,随后小燕子蹲下身,接住朝自己走来的九格格,看着宫人问到:
萧云“怎么就你们几个带着九格格,令母妃呢”
其中一位宫女缓缓上前行礼,想都不想直接回答到:
冬雪“回格格的话,娘娘去慈宁宫给老佛爷请安了,让奴婢们照顾九格格”
小燕子待人温和有礼,完全没有其他阿哥格格那种大架子和公主脾气 更没有恃宠而骄的傲气和盛气凌人的架势,冰雪聪明,贤良淑德对下人宽和且以德报怨,这样好的格格换谁都喜欢,他们也很乐意和小燕子说话,也不害怕更多的是敬重她
小燕子听了也表示理解,她点点头
萧云“好,你们都去忙各自的吧,九格格这有我呢”
“嗻”
众人弯腰行礼退下,待宫人离开后,九格格笑嘻嘻的说到:
九格格“小燕子姐姐,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九格格抱住小燕子,头埋在小燕子肩膀,小燕子拍了拍九格格的后背,安慰道:
萧云“对不起啊九格格,小燕子姐姐最近太忙了,实在抽不出身进宫,今日刚好进宫看皇额娘,顺道来看看九格格,还特地给九格格准备了个小玩意”
小燕子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小人,做工精致,看起来栩栩如生。九格格懵懵懂懂,哪里见过这个玩意。
九格格“哇,好漂亮的小人啊,谢谢小燕子姐姐”
只见九格格拿着那个小人在原地绕圈,笑容满面的笑 她宠溺的摸了摸九格格的头
萧云“喜欢吗”
小燕子温婉可人的看着九格格,每次看到九格格,小燕子的心就像是融化了一样,不知道她的孩子会不会也是这般天真可爱,想到这,小燕子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脸上露出了慈母的模样。
九格格“喜欢”
九格格一脸天真无邪的点点头,捧着那小人,如得了稀世珍宝一般。
萧云“那九格格,你能否答应小燕子姐姐一件事”
九格格一脸懵懂无知的点点头。
随即小燕子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九格格
萧云“明天把这封信交给皇阿玛好不好,不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九格格不懂小燕子姐姐是什么意思,她天真的以为这是自己和小燕子姐姐之间的小秘密
九格格“好,我保证完成任务”
小燕子站起身,语重心长的对九格格嘱咐到:
萧云“姐姐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九格格乖乖的,要听令母妃的话知道吗”
九格格满脸不舍
九格格“那小燕子姐姐你记得要来看我,和恪会乖乖听话,小燕子姐姐要想和恪。”
萧云“好,那小燕子姐姐走了,九格格要乖乖的,再见”
九格格不舍的朝小燕子挥挥手
九格格“再见”
说完小燕子转身准备离开,刚转身就迎面看见刚从慈宁宫回来的令妃,令妃刚生下十四阿哥,现在正是还在坐月子的时候,所以令妃看起来很虚弱,小燕子见到令妃连忙行礼:
萧云“儿臣给令额娘请安”
令妃看见小燕子来了,原本疲惫的心顿时笑容满面,轻轻扶起小燕子,令妃娘娘握着小燕子的手温柔的笑道
令妃“小燕子来了,怎么不进去坐”
小燕子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笑
萧云“儿臣做了些点心想给额娘尝尝,宫人却说您去慈宁宫了,儿臣便想着改日再来看您”
令妃“你有心了”
令妃一脸欣慰的看着小燕子
萧云“额娘谬赞了,这都是儿臣分内之事”
九格格见令妃回来了蹦蹦跳跳扑到令妃怀里,令妃顺势接住她。
九格格“额娘 你看,这是小燕子姐姐送给我的礼物,你看好看吗”
令妃满脸笑意的摸了摸九格格的头
令妃“好看”
令妃又看了看小燕子的脸色,只见她脸上满是病容之色,令妃眼里闪过一丝的疼惜,令妃看到小燕子落寞的笑,寂寞的让人心疼,小燕子微微行礼,
萧云“额娘,既然您回来了,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听到这里,令妃紧锁双盾,眉心蹙了蹙
令妃“不急”
令妃连忙拉住即将离开的小燕子又转头对九格格说道
令妃“小九,你先跟腊梅姐姐去玩好吗,额娘有话要跟小燕子姐姐说”
九格格许是心情好,所以当令妃提出让她跟着去玩的时候九格格也是想都别想直接的答应了,她牵着腊梅的手乖乖的跟着腊梅离开了,待九格格离开后,令妃牵着小燕子的手踏进寝殿,两个人坐在茶桌前的凳子上坐下,亲昵的拉着小燕子坐下,令妃又命人备上点心。
小燕子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绣着栀子花图的锦囊,她双手奉上给令妃
萧云“额娘,这是儿臣亲自给您绣的锦囊,儿臣手艺粗糙,还望额娘不要嫌弃”
令妃接过锦囊,看着锦囊上面的图案温婉的笑了。
令妃“这栀子花绣得如此活灵活现,本宫很喜欢,怎会嫌弃,你的心意,本宫收下了”
令妃将锦囊交给冬雪让他们好生保存起来,说完令妃和小燕子一起喝茶,唠唠家常,令妃用手帕半掩着脸轻轻饮了一口茶,她不徐不疾的开口
令妃“小燕子,今日你怎么一个人进宫了,尔康呢?他没陪着你吗”
令妃看得出小燕子跟尔康之间也许是发生了些什么,两个人关系不再似从前那般亲密,反倒是生出了几分疏离感,这本是小辈之间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插手,可奈何是小燕子的事,但凡是小燕子的事,令妃都不会坐视不理,只是小燕子不开口,她也不好说什么。
小燕子没想到令妃会突然提起尔康,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故作镇定
萧云“他,陪紫薇出去散散心了,儿臣一个人也可以,不用事事都用人陪着”
令妃稍作停顿缓缓道
令妃“小燕子,其实本宫看得出尔康的心里是有你的,你为何不尝试着接受他呢”
燕子轻轻勾起唇角,那笑容中蕴含的自嘲如秋水涟漪,微妙而苦涩。她垂下眼帘,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手指不自主地绞紧了手帕,仿佛在抓紧那即将消逝的希望。她无声地摇头,像在与自己的心魔斗争,闭上的眼睛片刻后又倔强地睁开,如同破晓时分挣扎的曙光。
萧云“额娘,儿臣不是瞎子,谁真心谁假意儿臣还是看得清的,他对儿臣只是愧疚并非有情”
令妃抬头看着小燕子,她知道,从前一遇到小事就会抱着她跟她撒娇,跟她哭诉的小燕子已经长大了,或许,当小燕子戴上‘还珠格格’的头街时,她就注定这一辈子都要为别人而活。
令妃不知如何安慰小燕子,干脆直接起身来到小燕子旁边,抱住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令妃“小燕子,本宫知道你很累,你太累了,一直以来,你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为所有人都求得保障,可你却忽略了你自己,你是还珠格格,是天下百姓心中的将军。”
令妃抚着小燕子的头发。
令妃“你每走一步,都要考虑天下百姓,事事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以皇上为尊,以他人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你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你怕行差踏错,可是小燕子,额娘想告诉你,你做的真的很好很好,一直以来,你都活得太辛苦,太累了,额娘心疼你”
听到这里,小燕子不自觉流下了眼泪,伸手抱住了令妃。
萧云“额娘”
在这宫中,真正了解她的屈指可数,可真正懂她的少之又少,令妃是唯一一个懂她,知她的人,就算是欣荣晴儿,但他们都在宫里,有些话也不能跟她们说。
令妃“哭吧,把你的委屈,你的不甘,你的痛,你的苦,通通都哭出来,别怕,额娘在。”
燕影翩翩,羽翼轻颤,她本可翱翔天地,追寻无尽的自由边界,却选择栖息在这座金碧辉煌却又暗藏杀机的紫禁城中。她的每一次振翅,似乎都在诉说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执着与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