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袖子遮住嘴角的笑意,直到确定嘴角不再翘起后,桑夫人桑舜华才一脸温婉柔和的走上前去。
“阿父”桑舜华微微福了福身,道:“我回来了。”
掌上明珠就在眼前,桑老先生哪儿还顾得上为难自己的毛脚女婿,忙上前扶起桑舜华,激动道:“好,好,回来了就好。快,快随为父进屋去,外面风大,小心受了凉,姚姚也在屋里等着你这个阿母呢。”
“好”桑舜华温柔的笑了笑,就跟着自家阿父进了书房。
至于程止,则被无情的弃在了北风中,吹得心肝儿拔凉拔凉的。
“阿母!”程姚见到快有大半年没见的生母,心中很是欢喜,小脸上也绽出了如花笑意,“姚姚见过阿母。”
“好孩子,可想死阿母了”桑舜华心中的欢喜更多,先不说程姚是她的头生女,就是程姚的体弱多病也一直是她心头最牵挂的。
当年,她刚生下程姚的时候,这孩子身体弱的连哭都不会哭,请了多少医师看诊都说活不过满月,她差一点儿没把眼睛哭瞎了。
最后还是她阿父桑老先生请来了严神仙,这才勉强保下了这孩子的一条命,却也是长得磕磕绊绊不平顺,好不容易才长到了十一二岁。
“阿母,姚姚也想你”虽有过去的记忆,但重活一世,程姚不可能对今世的亲人没有一点儿感情,更何况他们是真心对她好。
“阿母,阿父呢,我刚刚听到阿父的声音了,他怎么还没有过来?”
想到自家夫婿,桑舜华唇角露出了笑意,轻抚着程姚巴掌大的小脸,道:“姚姚,你别急,你阿父他就在后面呢,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再一次打开,进来的就是程止,而程止也听到了刚刚长女在问他的话,心中不禁更激荡了,“姚姚,阿父来了,阿父的小心肝呀,快让阿父好好抱抱你。”
程止的手才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程姚呢,就被桑老先生一竹板子打了下去。
那竹板子一寸宽、一尺半长,通体紫红发亮,打起人来最是疼痛,是桑老先生的爱物之一,专门用来教训不听话、不好好读书的学生的。
程止当年跟着桑老先生读书的时候,倒是没有挨过几次竹板子,可是这几年却是挨的越来越多了,好在他年轻力壮,挨就挨了,反正他家舜华会心疼他的。
“程止!”打了一竹板子,桑老先生还是觉得不够解气,若不是怕吓着自己的小宝珠,他还想再打两竹板子,“男女七岁不同席,姚姚都十岁多了,你就算是姚姚的阿父,你也给我注意着些,否则,别怪老夫抽你!”
程止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是”,至于等离开了白鹿山之后,他还会不会记得,那就不一定了。
不止如此,一边偷偷摸着刚刚被打疼的手,程止还一边暗暗的想着自己的老泰山不允许他再抱自家的姚姚了,莫不是出于嫉妒。
这两年,老泰山到底是年老体弱了,姚姚却是长大了不少,他老人家抱不动姚姚了,还不让他这个阿父抱,十成十就是嫉妒,没错,肯定就是嫉妒。
幸好桑老先生不知道程止心中所想,要不然,桑老先生一定让程止感受感受他到底是不是年老体弱了,直接抬起竹板子打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