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巅之上。
晏白咬牙切齿,磨刀霍霍。
一旁的念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晏白哥,你为什么要磨刀呀。”
“我要宰了丁程鑫,下酒喝。”
该死该死。
丁程鑫不知道什么叫做天机不可泄露吗?不知道泄露天机要短命吗?
仗着有上帝视角就狂刷好感,还陪她最后一程。
呸呸呸。
轮得到他陪吗?
还有张真源怎么回事?恶魂的命格被泄露成这样了,他也不出来管管。
好歹也是天堂岁数最大的,怎么一点也不成熟。
哼,他先提刀砍了张真源再说。
说做便做。
一得知张真源的定位,晏白瞬间提刀杀了过去,相较于晏白的火急火燎,火冒三丈,张真源对于白泽泄露命格的事情看起来毫不在意。
“喂喂喂!张真源,你怎么还不把丁程鑫给抓回来?”
“他这都把恶魂的命格透露成什么样了,这个小世界进度会不会太快了?”
张真源瞥了一眼晏白手中泛着银光的菜刀,不紧不慢地将口中的热茶咽下。
“刀放下,过来喝一杯。”
“卧槽,你居然还喝得进去。”
“小世界进度都赶成这样了,你不去管管?”
“哎我去!烫死了。”
晏白虽然心急,却还是接过了张真源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滚烫,入口的瞬间就被他喷了出来。
“晏白,好歹你也是管理者,别总冒冒失失的。”
“喝茶前不吹吹,不烫你烫谁?”
张真源嫌弃地处理掉了晏白喷到桌子上的茶水,冒失,冒失,真是太冒失了。
“我这不是着急嘛。”
“我怕进度太快,历练就不成了。”
“放心吧,不会的。”
“我预知到丁程鑫命中注定会参与进来,所以才给他留在了人间。”
“他也是恶魂历练中的一环。”
“况且,丁程鑫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在允许的范围之内,我们都想让黎僐好,这不算什么违规的行为。”
“别想这些了,找时间去安顿恶魂吧,她要回来了。”
“……好。”
……
当你解决了最后一个人时,却独自坐在了公园长椅上,冷风迎面吹来,刚才噶人的冲动不复存在,你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李娇娇吗?
听说她现在在医院。
既然这么不安分,那就别活着了。
只是李娇娇在哪?
无处寻找,也无处下手。
一筹莫展之际,一条短信传来。
李娇娇在盛德医院8楼B8501号房间。
丁程鑫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你就打车前往圣德医院了,今天晚上一切该被解决的人和事,都将被解决。
……
“怎么回事?”
“怎么停电了?”
啪得一声,整个医院大楼一片漆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值班的护士充满疑惑,去拿手机打电话询问是什么情况,毕竟这摸着黑,干什么都不方便。
趁此机会,你躲过了所有人,进了李娇娇的病房,锁上了门。
VIP病房的设备和隔音一向是一流的,你们的动静自然不会传到外边,当然你也不会弄出多大的声音来。
李娇娇此刻已经睡下了,一片寂静之下,你的脚步声格外的突兀,像是索命勾魂的恶鬼来临的声音。
你静静地坐在李娇娇的旁边,看着她那被纱布包裹着的脸,眼中全部都是后悔。
你悄悄地做过一个决定。
只要没有对你有实质性的伤害,那些风言风语,那些全部恶毒的语言,那些不公平的待遇,你都可以全部忽视。
在你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你允许他们做任何事。
明明,你已经决定收手了。
可就在这学期的最后,也不让你安生。
睡梦之中,李娇娇只觉得呼吸不畅,睁开眼来,却只看见了你冷眼看她的样子。
李娇娇想要呼吸,想要挣扎,想要呼救,却无计可施。
她的四肢扑腾着,宛如濒临溺水的人。
你掐着李娇娇脖子的力气很大,却没有下死手,因为你想看看,连杀人全家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人,会不会害怕死亡。
事实上,李娇娇眼中的恐惧很明显,她惧怕死亡,却致人死亡。
“李娇娇,原来你也会怕么?”
“原以为,你会和我一样。”
“心安理得,无所畏惧呢。”
“只可惜啊,我高估你了。”
“他们说,是你指使他们欺负念念的?”
“不……”
李娇娇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你听得清楚,确认为她实在狡辩,人想要活着的时候,连蚕食同胞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更何况是撒谎。
“是吗?”
“到现在,你还在狡辩。”
李娇娇摇头,呜呜地哭着。
一切都是任笑指使的。
她也只是按照任笑的要求做事,否则她全家都会流落街头,跌进泥里。
“没……有……”
“任……任笑!”
她又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
这一次你好像也明白些什么了。
“任笑也参与进来了?”
你松开了掐住她的脖子的手,李娇娇仿若劫后余生般地咳嗽两声,殊不知,她一旦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之后,便再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是!我都是受任笑指使的!”
“是她!是她让我找人玷污你妹妹,也是她叫我安排的车伪装成车祸,害死你父母。”
“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我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啊。”
“如果不这样,她就要收购我们家,让我们全家都上街乞讨。”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求你看在我也被逼迫的份上,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我……我给你做牛做马。”
“……”
原来一句被逼无奈便可以洗清自己身上全部的罪名,李娇娇这样想,未免太过于天真了。
不论是被动还是主动的,只要手上沾染了鲜血,那么便不无辜不可怜。
“呵。”
你冷笑一声。
原来,任笑命中注定的死亡,是死在你的手上。
“好啊。”
“去黄泉路上,给念念他们做牛做马吧。”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一切恢复宁静,可怖的鲜血染红了床单,一滴又一滴地低落在地上,李娇娇露出了绷带下可怖的面容,安静地躺在床上,脖颈处冒出汩汩鲜血,这一幕仿佛恐怖片里的经典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