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着警车到了警局，与你一同来的还有你的工具人同学蒋星星。
她显然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害怕地跟你坐在一起。
“楚楚，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是要来我家和我一起住吗？”
陆伯言一直以为你是个危险分子，自然想着寸步不离地严加看管，他也在这辆车上，听到蒋星星的话与你说的完全符合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完全符合只有两种可能，一确实如此，你只是个路过碰巧遇见了变态的倒霉蛋，二就是蒋星星在给你打掩护。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可就麻烦多了，有一个同伙，难免还有第二个。
“星星，我在路上好像遇见了新闻上一直在报道的变态杀手，需要和他们回去做个调查。”
“陆哥哥比较谨慎，就让你也参与了，真对不起，还让你走这一趟。”
“不过星星你别害怕，刚才那个姐姐说了，很快就会放我们回家的。”
“嗯嗯，那楚楚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陆警官他们来的快，那个凶手自然没把我怎么样。”
“当时还真的是惊险万分，吓死我了。”
你表现出一副惊险万分的样子，与平常女子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表现无异。
你的表现真是太正常了，与他推断的凶手形象真是完全的不一样，但凶手不可能站在那里，毫无保留的让你去抓吧，必然是有伪装的，他坚信，你只是在伪装，总有一天你会撕破面具，露出真面目。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判断有问题，因为他断案的直觉一向很准，更何况很多蛛丝马迹都指向你。
－
审讯的灯一旦打开，整个屋子就有些严肃起来了，这个屋子本来是用来审那些已经确定好罪名的犯罪分子的，可如今却不合规矩的审讯了你。
陆伯言坚持这样，他是上面派下来的，官大一职，别人就算有什么抱怨，也不会多说什么。
“说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陆警官，这个问题你问过我了。”
“我同学蒋星星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她爸妈不在家，想让我陪她一起住，顺便一起学习。”
“那你为什么放学不直接跟他一起走？”
“不要试图撒谎。”
“光明磊落，为什么要撒谎？陆警官，你很奇怪呀，总是在问我重复的问题。”
“我说过我要回家拿东西。”
“拿我的洗漱用品和换的衣服。”
“我可没有必要说谎，这些在我和星星的聊天记录里都能看到。”
“陆警官，你看起来很不相信我的样子。”
“我有哪里得罪了你吗？”
“你处理我妹妹的案子已经很多年了，这么多年我们家一直把你当做恩人，如果没有你那段艰难的日子，我们家是过不下去。”
“如果我不小心哪里得罪了你，那可真要说句对不起了。”
你的表现太正常，太从容了，以至于陆伯言根本问不出什么来，他只能靠他那严肃的脸来恐吓你了。
“这是审讯，不要扯无关紧要的事。”
你的脸上噙着笑，想必坐在这里被人问话，还能开心的笑出来的人只有你了吧？
“你说错了。”
“对待犯罪分子的问话叫审讯，对待我这样良好的公民的问话，只能叫做调查。”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马上就要11点了。”
“高中生明天早上六点半就要到学校。”
“还是希望警官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人吧。”
“……”
“你可以回去了。”
陆伯言在此刻突然认清了一个事实，他根本就不能从你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话。
你说的对，他对你现在只能说是调查，所以根本用不上审讯犯罪分子的那一套。
“辛苦陆警官了。”
“不是说刚才那个变态，就是最近让人心慌慌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嘛，现在凶手抓到了，陆警官你也可以安心了。”
“但愿吧。”
他倒希望那个猥琐的男人确实就是真正的凶手，只可惜明显知道不是，但是为了安抚群众，也要承认他是。
他所信奉的正义与公理，似乎在这一刻碎成了渣。
已经是半夜了，警察把你和蒋星星拉到警局来审问，自然有责任保证你们的安全，把你们送回去。
开车的是温柔的女警，你被陆伯言送出来的时候，蒋星星已经坐在车上。
他目送着你要上车，神情晦暗不明，如果不是遇见你，他一定是一个负责破案的好警官，断不会被人误认做事钻牛角尖。
“李草死的那天，你在哪里？”
李草就是那天欺负你妹妹的那群人中的一个。
也是你第一个杀了的人。
他的求饶声仿佛还在耳边，那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样子历历在目。
人大多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不相信一个欺负幼女的人，能有多少的悔过之心，不过是害怕死亡罢了。
陆博言憋了一晚上，看来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毕竟能和你面对面问话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
“我在参加学校的夏令营。”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我的学校取证。”
“那是学校唯一办过的一场夏令营，想必学校一定会有记录。”
那一场夏令营的目的是希望大家能够团结协作，但其实效果甚微，家长们也一致认为，不过是学校的圈钱活动罢了，在家长的一致抵制下，就只举办了这么一次。
所以陆伯言想要调查，其实是非常容易的，你也不怕他的调查。
当时所有的人，所有的纸质材料都能为你证明，你确实在参加夏令营，没有去干什么其他的事情。
“……”
陆伯言无话可说了。
他站在警局门口，一身孤寂的样子，其实有些颓败。
“陆伯言。”
他本以为你走了。
可你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平静之中带着一丝诡异，这一次，你叫了他的全名。
“你很可怜。”
你很想告诉他，与其一味地调查凶手是谁，还不如把自己和下属的关系打理好。
以免最后不和谐的上下级关系，成为他最大的阻碍。
毕竟抓她嘛。
抓不到的。
只可惜，固执的人听不到除了自己认定之外的其他的话，你也没有必要的做那种无用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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