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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入眼底的是一栋高大古楼,足有百尺之长,其辉煌夺目不输方才的戏阁。顶楼立一衔簪铜凤凰,周檐有百鸟附身相敬。飞檐悬灯,明窗流光。门挂彩灯,阶映火晕。
一对人头大的梦蝶逐英灯之间高高挂着一副梨木金字的牌匾:铭愈阁。
“……这是什么全新的幻境副本吗。”星洛目光都凝住了。
夏未央乜了他一眼:“应该是处客栈,正好你受着伤,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进去修整一晚。”
“啊?天黑的这么早吗?”星洛才反应过来。
夏未央指指一边的日晷:“已经戌时了。”
“戌时是几点?”
“……七点多。”
“早上七点?”
“晚上七点。”
“虽然但是,”星洛又看了看天,好像他这么一抬头太阳就能倒回去一样,“我们不是中午进的渊水吗?怎么这就过了七个小时了?”
不知何时肩畔已被行人碰到三次,身旁从毫无人气成了喧闹夏未央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星洛左肩的伤势上:“或许是幻境主人故意为之。”
“啊,是吗……”
“走吧,早点歇上。”
“银两,都在这了。”
夏未央将一个沉甸甸的锦缎钱袋放在柜台上,伸出两根手指:“两间上房,不要多好,相对清静些就行。另外再提一盆凉水,找一瓶金疮药和两卷绷带上来。”
旅店老板娘是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女人,原本充斥着厌烦与不屑的目光在触到那绣着合欢的钱袋时蓦然明亮精神了起来,堆笑起来连连道谢,指了路便将房门的钥匙递给两人,随后去吩咐小二准备那些物什。
这些钱至少能买下三间房,老板娘赚了不少。
星洛震惊的目光随小二匆忙的身影远去,终于在夏未央叫他跟上时收回过来。
他三步并两步快速跟上夏未央,拍了拍他的肩膀:“哎未央啊。”
“怎么了?”
“你就这么水灵灵的把这些钱都给她啦?”
“嗯,又不是我的钱,幻境自己生成的。”
“有这么多钱你也不省着点花,我们明天怎么办?”
“放心,我看幻境主人也不想让我们就这么死在他的幻境里。明天应该也会把钱给我们的。”
“他既然不想让我们死,刚才那个打怪幻境是什么东西啊???”
夏未央扶着楼梯扶手,没有向星洛送去一分目光:“不知道,你不没死吗。”
“不是你来救我的吗?”
夏未央的脚步忽然停下。
星洛也停。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夏未央回过头来:“我当时也以为是你来救我了。”
“什么?”星洛一愣。
对面之人神色微沉:“我在幻境里兜兜转转了很久,举目所至都是废墟一片,还不时有坍塌物。
“我找了很久的出路,也遇上了鬼打墙,而且路上我还看到许多……”
夏未央眉间微微一凝,抿了抿唇角,继续道:“同门师兄弟的冤魂。”
“冤魂?”
“嗯。他们就站在路边看着我,也不往我这走过来,只是站着,然后看着我。”
星洛站在上一阶的台阶,俯视角度看着夏未央时,能无比清晰的看到他眼底再藏不下的苦楚:“他们质问我为什么要害门派被屠杀殆尽,质问我为何如此自私。后来人越来越多,他们挤在废墟之间、道路两旁,以至于声音密集的如同潮水,我什么也听不到。”
星洛略微张唇,却不知要说什么。
楼梯间里沉默许久,最终还是由星洛打破:“但是,又不是你害的门派陨落,为什么他们要质问你?”
夏未央神色晦暗不明,嘴唇抿成薄薄一道。
半晌之后,他最终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道:“总之最后我都快要走不下去时,幻境突然崩坏撕裂,我便以为是你来救我了。”
“啊?我人都快死了我怎么过来。”
“所以显然,是由幻境之主亲自点破。”
“啊?”
“听不懂就别听了,赶紧上楼把伤口处理了,万一明天溃烂起来有你受的。”
“哎,好吧。”
幻境的天空似乎黑的很快,只上个楼的功夫便已从层层渐明的花青成了一缸墨色。
夏未央将两人房间各个角落检查一遍,确保没有什么机关符咒便嘱咐星洛自己处理伤口,带着真的莫名其妙出现的合欢钱袋下楼采买衣服去了。
星洛看了眼自己身上半挂着的兰潇阁弟子服——早已血污沾遍,肩甲处被碎玻璃划破,真穿出去说不定会被人误解成玩考斯普雷的上来集邮。
没准还会夸一句:“老师你出的好还原,伤口都和真的一样。”
就算是夏未央勤俭持家,能一晚上就把衣服洗好补好,第二天也干不了,难道他星洛就这么水灵灵的////裸////着出门吃饭吗?
这又不是现世,不让点外卖。
星洛铁青着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极不情愿的慢吞吞拿起一边的毛巾,放入木盆中浸湿。
夏未央临走前极细心的将处理过程从清洗伤口到扎紧绷带无比详细的说了一遍,再三确认得到星洛的点头以及“嗯嗯我会了你趁着还有夜市先快点去吧别一会夜黑风高被人拐走了”才离开。星洛也的确会了。
——但是手不会。
他按着记忆勉勉强强把伤口表面的污血擦去,又慢慢吞吞把毛巾洗净拧干,将金疮药涂好,又盯着面前的两卷绷带犯了难。
床头的香炉悠悠地散出轻烟来,密闭的房间中充盈着梅花清香,依稀夹杂着些许药香与墨香。
星洛扯出一截绷带,却又莫名烦躁起来。
天杀的,他一只手还伤着,这怎么绑?
星洛尝试了不脱臼骨折外所有的姿势和手法,最后的结果也只是缠了一圈后绷带就滑落在地,滚出好些距离,带出一道白色曲江。
星洛:“……”
他就着坐的姿势把凳子向后挪了挪,附身弯腰捡起了那卷绷带。
起身时,骤然觉得心口一阵擂鼓般的跳动,眼前阵阵起泛黑来。星洛扶额喘了会气,脑中莫名想到夏未央,随即眼前尽数是那人的身影。
脑中的画面由平日正常交谈慢慢放大至夏未央不经意间露出的侧颈、锁骨,如水一勾的唇与白皙好看的腕;他想起上午在渊水中看到的夏未央,枕在红浪金波中衣裳半挂,红着眼哑着嗓子求他“还要”。
“卧槽……”
恶俗啊……
太阳穴像是金锣重敲,层层痛意与麻意扩散开来。星洛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唯有一个念头无比清醒。
“好想……”*
香炉中的烟气,慢慢浓起来了。
夏未央自己的弟子服也没干净倒哪去——况且穿校服出门看着好没实力的样子啊,一点神尊的样子也没有。于是他最后挑选了赤粽金边与白底青边的两套衣服,很干脆的付好了钱就回了客栈。
他将两件衣服细细叠好,准备一会把星洛那件给他送过去。
起身时,余光忽然瞥到床头的铜香炉,那根高香还立在那,有着明显被折断过的痕迹。
他不喜欢味道太浓的香,离开时特地掐掉了。
夏未央约莫记得小二提起过床头柜里有更多的香,便半是尝试半是好奇的将床头柜的抽屉拉开。
只见一个绘有凌霜早梅的长纸盒静静躺在其中,却并没有标注香的名字。夏未央将纸盒拿起细细翻开,终于在纸盒背面下方看到几行极小的字——
“桃蕊玉露”,应当是香名,再下还配了两句诗。
“携手揽腕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
夏未央蹙眉终于将几行蝇头小字全部看完,蓦地脸色爆红,烫手一般将纸盒扔了出去。
什么桃蕊玉露金钗紫簪,都是骗子是//////春药啊!!!!!
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及时掐断熏香,再在房中多呆一会,该是什么情景。
夏未央正红着脸要想办法用灵力烧了这东西,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熔断:“坏了!”
星洛的房间没有灭香!!
夏未央手指微微战栗着,他咬牙尽力揽回乱窜成一团的思绪,勉强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此刻最优先的选择肯定是去星洛房间把那杀千刀的香给掐了,然后把星洛拖到通风的地方好好清醒清醒,这种药指不定还有什么伤身的东西。
可是……
夏未央竟不觉耳尖通红滚烫一片,眼里的光颤颤,如若波底的潋滟粼光。
他出门也有段时间了,这会星洛肯定已经全身浸透了药性,说不准一见到他就是个不分男女的男女通吃。
他风之神的一世威名不能在星洛上毁于一旦啊!
不知那香药是不是让人盯着也会起作用,夏未央竟恍恍惚惚觉得若是星洛,也并没有什么亏欠与不好。
“?!”
他向后猛然退去,后背撞上阻碍是又猛地浑身一颤,惊过回头发觉是墙壁才略微松下气来。
不行,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夏未央贝齿咬唇,手握成圈,骨节隐隐泛着苍白。
去、亦或不去。
这个选择如此赤////裸////裸////的放在他面前,让他在与他仅仅隔着一面墙的房中的香燃完前做出答案。
去、亦或不去?
夏未央最后还是推开了星洛的门。
那扇沉重的木门一开,房间内浓烈的熏香味扑面而来,激的夏未央腿有几分失力。一身厚重的影子盖在他身上,也带了一身的梅香。
他睁大眼:“星洛?”
星洛就站在门前,见到他不免也是微微有些讶异,但也很快被脸上的疲惫与绸缪所淹没。嗓音中欲盖弥彰的沙哑:“未央…?你怎么……”
夏未央咬了咬嘴唇。
任谁都能看出那人衣屏之下的突兀与脸上的欲望。
完了。
晚了。
“你让开。”他说罢便从星洛身旁的间隙中硬闯尽屋里,无比精准的找到床头香炉中只剩没多少的熏香,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将香头狠狠捻断时,夏未央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他终于成功制止了这一场浩劫,却也因为神经紧绷之后的放松懈怠把自己推到另一场苦难。
猝不及防被打横抱起,对方宽阔的手掌紧紧揽着夏未央的双腿,将他猛然扔在床褥间。
夏未央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又被压住。挣扎间,手腕也被牢牢钳制起来,身上那人的体温高得骇人*****************,用意无比明显。
星洛背着光,脸上神情被欲//////望染的晦暗不明,喘息时的呼吸倾倒在夏未央鬓侧,脸侧不正常的泛着红。
“未央,你也知道那熏香是什么东西了罢……”
夏未央:“?!!”
夏未央正欲要出声呵止,星洛忽然微微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耳根。
“未央,之前我梦到你时……”
“我看到你穿着弟子服,在哭。”
“哭不出声来。”
夏未央蓦地愣住,他看向面前之人:身上还披着那件蓝底绣草的门服,眼尾晕着些薄红,说不清是为情所催,还是难过心疼。
他忽然觉得面前这人,和记忆深处某个身影相重叠。
意识模糊回笼时,星洛//////吻//////上他。他没有再去推开他,只是任由星洛//////侵//////入//////,一片濡湿悱恻,缠绵缱绻。两个人的//////吻//////技//////都差到极点,以至于柔软的//////唇//////舌///////在磕碰间被咬破,甜腥腐糜代替了寒梅腊香。
星洛自己也也是浑浊不清,只是朦胧地想去与身下之人相拥而//////吻//////。他松开制住夏未央的手,于是对方也不由自主地揽上他的脖颈。胸膛相贴时清晰地感到那人跳如擂鼓的心,清晰地触碰道他的激动、索求、无力、压抑,于是更深的//////吻//////过去,诸如此而往复。
**************************微冷的空气触及唇间时,夏未央才猛然反应过来,在星洛又要亲过来时狠狠掴了一巴掌上去。
这一巴掌气力十成足,直把星洛也从柔情余意中打醒,在本就不白的皮肤上留了五道清晰的红痕。
“啊!”星洛睁大眼。这回是真清醒了。
“你混账!”夏未央从后槽牙里狠狠挤出这三个字。
然后呢?骂什么?
恶劣?非礼?无耻?孽障?
好像都不合适。
于是他只能紧紧咬着牙,然后红着眼眶无所适从。
星洛茫然地看着夏未央,直到看见他唇间明显的濡痕与红淤才回过神来,吓得恨不得自己掴死自己。
nio+h2=ni+h2o,造孽啊!
就这么水灵灵的神识不清的炸裂的亲了???!
夏未央真的不会打死自己吗?!!
就算这个时候他们都神力尽失,炸毛的夏未央他也还是打不过。
也幸亏是神力尽失,他才没有死在刚才那一巴掌下。
“未央你你你你听我说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不会了!!!”
夏未央瞪了他一眼:“没、有、下、次!”
“你…”星洛眉梢微拧,伸出手去,“还好吧?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别的……更过分的事吧?”
夏未央沉吟片刻,还是握着星洛的手坐了起来。
是没做更过分的,是早就过分了。
若是他这一巴掌没把星洛打醒,可不就是要做最过分的事了。
“啊,所以你到我房间做什么?”
夏未央:“……”
我看起来很像某种趁你吃//////春//////药//////过来要//////草//////的p//o//文//////受//////吗。
“本来是想给你拿衣服的,顺便看看你的伤势有没有处理好。”
“啊这样啊。”星洛才想起自己左肩的伤——绷带已经完美的绑好了,白纱下还隐隐透着些许血色。
“哎?我意识不清的时候绑绷带这么完美的吗?”
“……”
夏未央叹气:“罢了,明早我亲自来帮你处理吧。”
“好好好。”
“你先睡下吧,明早还要去找玄苍他们。”夏未央下床时骤尔感到腰上一痛——星洛这人真是练家子啊……
*原文整句我发扣囷了,很恶俗的东西当个乐子看吧哈哈哈哈哈哈(xl你)
*出自冯梦龙《三言两拍》(注:请注意三言是指冯梦龙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两拍是凌濛初所撰的《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我实在搜不到这句具体是哪篇了总之应该是三言的三本中/大人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B//////L,BG都有,大晚上看给我笑疯了啊啊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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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爸爸妈妈我出生了。
对不起两点半终于画完了玄苍的番外设定(我终于会画正比了/死去),然后写到了五点半草回头一看天就这么水灵灵的亮了,写到最后感觉吃//////春//////药//////的是我不是星洛,错别字大赏致歉用语乱七八糟致歉发颠乱水致歉。
很久以前就想写这个了,香香的,更适合洛央解体质的。
星洛你好没出息啊老婆都送到嘴边了也只是亲了一下就被打醒了。
星洛:(对手指)
想起来在***写了一个极短的东西,是亲亲之后的噩梦然后晚上贴贴悄悄话,不好吃,别看。找时间重写。
(哦对玄苍和未央的牡丹亭设定真的很美丽,画完后有空我会发***,但是文会很久很久以后才写,应该会比较长,而且我打字很龟速而且可能是文言版的,会发话本,可以蹲一下,是苍夏,洛央/单推请避雷)(对不起汤公、对不起醉吟,我还是下手了)
小剧场《星洛为何单身》
(灵感来源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的一个吊图,我还发了朋友圈来着,代一下/灵灵雪雪不要这么有默契的精准定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星洛:我喜欢你,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未央:你可以请我吃一辈子的饭吗?
星洛:?原来你是这么物质的男人!不谈了!(于是就这么怒拍案而去之)
未央:?
【事后】
玄苍:(孺子不可教地恼怒点点点)月老给你牵的钢筋绳索,愣是让你用液压钳剪断了!
星洛:(委屈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