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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隐居生活(三)

梨花赋——末路悲歌

来到酒肆,我换上了陈老板为我准备的粗布衣服,开始了自己的“隐退”生活……

陈老板在后厨中做菜,我在店前揽客、招待、收银。

而子嫣呢?她每天忙陈老板烧火,有时也会在店前与别的孩子玩。

她渐渐地与我熟悉了,我成了她口中的“叶哥哥”。

陈老板人也很好,有时也会教我做菜、烧火这些生活中的杂事,白天我们合作经营酒肆,深夜客稀时,又一起饮酒畅聊。

也从那时起,我也开始了解了他与子嫣的故事……

陈老板本是洛阳人,靖康之难后带着父母南逃。

在临安的两年中,他取了女子杜氏为妻。但父母又纷纷离世。

他听闻先王在郑县建立玄武国,后带妻女回到洛阳定居,在一家酒楼中做工。

一年前,他的妻子患了重病、整日分痛苦。

于是他辞去了原本还算高薪的工作,搬来京城求医。

叶萧后来,嫂子怎么样了?

陈丘唉!

他长叹一声,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丘有天晚上,为了不拖累我们俩,跳井自尽了……

我不禁一哆嗦。

陈子嫣十岁,就失去了母亲,让人感到同情与惋惜。

陈丘她也明白,为了给她看病,我花了一共近二十两银子,甚至还欠下了不少钱。她为了不再拖累我们,趁我们晚上睡熟了,独自‘走’了……

我看着正趴在陈老板怀中正在熟睡的陈子嫣,心中替她感到难过。

当我明白,乱世当头,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是万幸,又何来荣华与富贵的渴求?

历史的尘埃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肩上,都是一座大山。而我,也一样!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我已早习惯了这样辛劳却充实的平凡生活。

我再没杀过任何一个人,甚至动物。一晃,七个月如指间流沙、白驹过隙般流逝。

那新的刀,也只是被我放入匣子中,收藏了起来。

我厌倦了整日刀光剑影的日子,希望……我可以就这样平凡地度过余生……

又是平静的一天,与往常一样,我在酒馆堂前做着自己的工作。但稍有不同的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

但也正因如此,今夜的月亮格外得圆,客人也格外得少。大抵是都在家与家人团聚吧……

叶萧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我呆站在酒馆门前,不禁吟道。

我忽然想到,那记忆深处,我早已过世的父母……

娘!娘!不要丢下我呀……

儿子乖,娘马上就跟上来,你先和叔父走,好吗?

我仍没停止哭喊,希望她可以留下来。

夫君!我们走吧!

母亲拔出插在地中的长枪,扶正了头盔,转过身,向父亲旁边高大的战马奔去……

我的父母是大宋的将领,他们奉命去东京解围。那一年,是靖康之耻。

我只有十六岁或许,他们早已倒在了河北奔腾的河水中,被人们忘却了名字……

在皎洁的月光下,没有家人可以与我一同团聚,是多么悲哀的事啊!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我正望着月亮出神,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我。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那个身影缓缓从西边向我这里走来。

我定睛细看,那是一个背着书箱,穿着白色汉服的女子。

我本想再确认一下她究竟是谁,奈何她还戴着白色的面纱,也再看不到她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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